沈姬想得很好,跟唐陌一起拼杀出一条生路,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武力。
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唐陌要照顾她,不能肆意发挥。
最后她的存在反而成了唐陌的阻碍。
“你快走,找人来救我!”
沈姮想让唐陌先离开。
唐陌没有,而是一把抱住她退到了一个角落,沉声落下一句:“来了。”
什么来了?
沈姬还在疑惑,外面一群黑衣人扑了进来,快速跟薛家的人厮杀在一起。
这是唐陌带来的救兵?
看到局势逆转,沈嫣脚下一软:小命保住了!
云非哥!
沈姮快速冲向旁边的架子,跟唐陌一起把人放下来。
“云非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沈姬一边拍脸,一边掐人中。
张云非缓缓睁开眼,虚弱的看着她,但只是一眼,又闭了回去。
沈姬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根利箭一般,云非哥莫非逃不开这必死的结局吗?
“王妃,快走。”
黑衣人冲过来把张云非他们抬起来,沈姮听到声音抬头,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周行。
来救她的是裴砚礼的人!?
不对,还有沈白沈山他们,沈姮甚至看见了燕朝。
越来越多的人赶到,薛铭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带着人狼狈逃走。
张云非和姜蒙被最先抬走送去医馆,沈嫡提着刀走出去,发现这里竞然就在城中,对面还是朝中大臣的府邸。
薛家就在天子脚下,想要虐杀了她。
沈姬走出门,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周行掀开车帘:“另外一辆马车送那两个人走了,王妃请。”
沈姮没动,而是问旁边的唐陌:“你通知他的?”
唐陌摇头:“我通知的是你的人,他应该是察觉到赶来的。”
没有被通知,但裴砚礼的人来得最快。
沈姬抿唇,她对裴砚礼的感情很复杂。
恨他、怨他,但又知道他无辜。
所以冷漠、疏离,彼此憎恨。
可裴砚礼毫不掩饰对她释放善意,还在她陷入绝境的时候让人来救她。
她最不想欠他,却又总是欠他。
唐陌目光落在沈姮的肩上:“你需要快点儿去看大夫。”
他们都顾着来救人,没有谁会随身携带烧伤的药。
沈姬上了裴砚礼的马车,她垂眸兀自坐下,没注意到裴砚礼的目光落在她的肩头,脸色微变。“这个。”
一瓶药递到了沈姮面前。
沈姮抬头看去,裴砚礼目光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你肩头上的伤口,先上点药。”
沈姬拿过药,打开想要往伤口上倒,但伤口扯着整个脑部神经,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裴砚礼一把接过药瓶,微微靠近,将药粉倒在沈姻的伤口上。
药粉很清凉,倒上之后瞬间渗透伤口,缓解那灼烧的痛苦。
沈姬想要感谢,却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本身被人下药,身体还很虚弱,身上最严重的是肩头的烫伤,这烫伤太深,伤及血管和经络,想要痊愈并不容易。”
太医给沈姻治疗完,出来将情况说给裴砚礼听。
萧汉过来,还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裴砚礼不想说话,太医只好把沈姮的情况说了。
萧迟震惊:“她被人用烙铁烫伤,谁干的?”
这个太医自然不知道,行礼之后,离开了。
“薛铭。”
裴砚礼道:“薛铭找不到杀害薛兆的凶手,把矛头对准了她,想要屈打成招。”
萧汉愠怒:“这薛家的胆子也太大了,当真一点儿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那王爷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
萧泥哪儿知道怎么做?
裴砚礼提醒他:“沈姮到底是王爷的王妃,薛家欺人太甚,真要闹起来,陛下也不能不管,沈叔已经进宫去了。”
萧迟立刻明白了,大步出门而去。
沈姬醒来已是深夜,正要开口问,张静披着夜色到来。
“姮姮你醒了,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沈姬见张静还能好好跟自己说话,心口安定了一些:“静姨,云非哥. . .”
“没事了。”张静轻轻握住她的手:“伤势重了些,不过大夫用了最好的药,命都保住了,接下来就是要好好修养,他醒了之后很担心你,非要我再来看一遍。”
沈姮听到他们的命保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张静又道:“他让我告诉你,他们什么都没说。”
沈姮眼眶酸涩:“我知道。”
沈濯入宫告状,告薛铭胆大包天,竟敢对王妃下毒手。
萧汉也一副愤怒想要为王妃讨回公道的架势。
然而薛铭打死不认,就连之前囚禁人的那个院子,也都一把火给烧了。
沈家的护卫、还有裴砚礼、唐陌,都是证人,张云非和姜蒙也都证明是薛铭对他们下手。
然而就算如此确凿的证据,在薛国公出面之后,求皇帝体谅薛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