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沈濯气急败坏的走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叛逆可恨的逆女。
他是她爹,可沈姮翅膀硬了。
不但不听他训诫,反而敢转头来威胁他。
简直倒反天纲!
然而薛寅的死就在眼前,那谋划杀人的手法就是出自他女儿之手。
沈姬说拉着他一起去见宁羽,不像是气话,倒像是必然会实现的诅咒,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他这个女儿完全不是他可以掌控的,而她现在即将嫁给四皇子,也不知以后她还会干出什么骇人的事情来。
不行,他必须得找砚礼好好商量,绝不能放任她胡来。
沈姬要是知道沈濯的想法,只会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他竞然觉得裴砚礼能管她?
但凡他看了那封信,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可笑的想法。
裴砚礼信中问她是否决定不嫁四皇子,若有需要,他必然鼎力相助,不计代价也一定还她自由之身,而且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裴砚礼看着倒是挺乖的,但在那书里,他可是披着温润皮囊的疯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男主达到目的之后,甚至想把男主一起毁灭,表面完美、内里腐朽,最善于伪装的大反派。
这样的人,沈濯竟然觉得那是个乖孩子?
说到剧情,沈姮又想起了之前的疑惑。
在穿越女蒋彤看的那本书里,她沈姮是贪慕虚荣的作精恶女,屡次破坏裴砚礼的计划,知错不改,气焰嚣张。
而裴砚礼几次三番为她善后,可以说是极尽容忍。
然而之前穿越女夺走沈姮的身躯后,裴砚礼别说容忍善后了,那是满眼厌恶,避之不及。
穿越女一次次往上贴,他一次次把人往外赶,甚至多次眼睁睁的看着穿越女受伤。
然而即便是如此厌恶了,可每次在穿越女要把自己作死的时候,他又会出手相救。
对比现在的裴砚礼,这矛盾又相似的性格,沈姻突然觉得,也许不是裴砚礼被穿越了,而是他发现了什么。
可惜这种事情无法求证,而且对她来说也不重要。
裴砚礼是否被穿,他的真实想法,与她何干?
沈姮抬手去拿茶杯,手刚刚一抬,茶杯就递了过来。
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旁边的位置坐着唐陌。
这是沈家,她的闺房。
这厮却来去自如,好几回了,整个府邸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自从那一吻之后,唐陌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了改变,阴郁空洞的眸子像是注入了生命,每次看向她的时候都是亮晶晶的。
特别像一只傻狗。
“想清楚要怎么回答了?”
昨天唐陌离开前,沈姮问他为什么会帮她。
唐陌当时选择沉默离开,今天又来了,这是用了一个晚上回去想答案?
唐陌看着她:“我见过你。”
沈姮:“嗯?”
唐陌像是在回想:“五年前,乌山脚下,我跟乞丐一起,你从那里路过,给了我一个饼。”沈姮扯了扯唇角,有被无语到。
五年前,应该就是张云非说的唐陌被他爹送走,自己找回来的那次。
娘亲被葬在沈家祖坟,沈姮每年清明都会回去祭拜。
那条路确实要路过乌山脚下。
但五年前她有没有拿饼给乞丐,她是真不记得了。
“你就因为一个饼为我拼命?”
沈姮理解不了,反正她不会为别人拼命,娘亲除外。
而且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值得他回去思考一晚上?
唐陌摇头:“不是。”
唐陌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不是为了一个饼为她拼命,而是因为是她,所以愿意做任何事情。
她的五官明媚、笑意灿烂,喜欢华丽的衣服,漂亮的首饰。
哪怕是在一群同样衣着华丽的贵女之中,她也依旧那么醒目,光芒闪烁。
他是阴暗的潮虫,无人在意,也不想跟人说话,而她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备受瞩目。
就像光芒吸引着飞蛾,他不想成为她这样的人,却不受控制被她吸引。
她的光芒越亮,他就越想靠近。
他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但如果因她而死,他会很开心。
所以在看到她一身是血的跑过去,他回去搬走了薛兆的尸体。
哪怕快被薛家人打死,他也不在乎。
她想要他帮忙,却怜惜他受伤,不忍心开口。
却不知道,要是能被她请求帮忙,他会多开心。
唐陌就这么看着沈姬,眼里的痴迷渐渐变得难以掩盖。
明明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可配上这神情。
“怎么像个变态啊?”
痴汉又变态。
沈姬被这么盯着,浑身不适。
突然她想到什么:“之前我去练武,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
唐陌乖巧点头:“是。”
沈姮:“”
果然是个变态,白瞎了这张脸。
按理来说,沈姮应该感到不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