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也看了一眼月棠。
“当然没到最后掀桌的时候,所以你在朝上说的时候,还得注意火候。”月棠敛色,“你只要办成了这一桩,剩下的我来,保管让你甩掉杜家这根烂尾巴。”
晏北看了她半天。
何家出事后,柳家在狱中传出点风声,就把杜家吓了个半死,直接捅到朝堂上,还是他晏北亲口说的,这不是等于直接把杜家父子往铡刀下送了吗?
绕了半天弯子,倒没想到他这个前夫发挥的是这个用处!
他端起酒来喝了半盏,端肃脸道:“我堂堂辅政王,不说一言九鼎,八鼎也算得上吧?
“你让我行事,我又无利可图!”
“怎么会没利呢?”月棠亲手给他添酒。
晏北斜眼:“有什么利?”
复合的话可以考虑。
月棠把酒盅放下:“他杜家一面把你供在明路上,一面暗中又投靠其他人,给他人当狗腿。“这种不忠不义之徒,就是亲手宰了他,你也是固本正元,为王府长远着想。
“要是还不够,我再提醒你一件事。
“你知道杜家当初给何建忠与张少德两家的赏银有多少吗?给张家的是三万两。
“何建忠是整个行动中的最大头领,他的好处比张家只有多不会少。
“光是何家这三年增加的家产,加上何旭的私产,起码有四五万了。
“还有柳氏、那百来名杀手的卖命钱,这些总不可能由杜家来出吧?”
这些都是在何家时就合计过的,至于她为何能值十万两银子,则是另一个待探讨的话题了。她看着晏北逐渐凝滞的脸色,扬起了唇:“我粗略算了算,这上下都有十万两之多。
“能掏出这么多银子来杀一个我,此人的身家何等丰厚,自然也不消多说。
“靖阳王自受封之后便长居边疆,漠北苦寒,万千将士过得是什么日子,必然王爷再清楚不过。“那些为国战死、为王府拼命的忠臣遗属,还都在为王爷效忠呢。
“如今有现成的银子摆在眼前,难道王爷就不想把它挖出来,用于改善将士们的处境,用于回报他们这一腔忠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