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俩这算怎么回事啊?叙年这孩子,是不是心里还膈应着落水那事儿,不乐意?还是嫌月梨……”
后面的话她没忍心说出口。
这件事说来说去,谁也没错,林月梨没错,孟叙年也没错。
但落水的林月梨,的确是被孟叙年给救了。
抱了人家湿身的姑娘,不娶人家,也就没人娶了。
牛桂娟觉得,的确是委屈了孟叙年,但人都娶回家了,说那么多还有啥用。
真要是心里一辈子都有疙瘩,这日子是彻底过不了了。
孟大山放下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烟灰,发出笃笃声。
他看着老伴儿愁云密布的脸,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种经年累月的沉稳:“娟啊,急啥?”
“我能不急吗?”
牛桂娟瞪他一眼。
“月梨多好的姑娘啊!勤快懂事,模样也周正,对咱俩也孝顺。叙年要是因为那点事情就冷着人家,这不是作孽吗?”
“我看月梨早上那样子,头都不敢抬,心里指不定多委屈呢!”
“委屈不委屈,咱说了不算,得看人家小两口自己。”
孟大山慢悠悠地说,稳重的很。
“叙年是啥性子,你当娘的还不清楚?他打小就有主意,认死理。这事儿,落水是意外,娶亲是责任。他心里那道坎儿,没那么容易就迈过去。”
“那也不能一直这么晾着月梨啊!”
牛桂娟急道:“日子总得过下去吧?我看月梨是真心想好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