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确实不便由老师口中说出。强人所难,非君子之道。”
林啸松了一口气,学霸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所以,老师,我只想问你一个关于历史的问题。”
林啸几乎是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无形的重担,坦然看向李毅:“问吧,有什么问题,我都尽量解答。”
赵麦可,商州、宋泊伦都迟疑了,不明白学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肇直接道:“老师,我想问的问题是,上节历史课讲到东汉和帝刘肇,他在十四岁那年,以雷霆手段……果断排除异己,夺回大权。这是否意味着一一个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幼主或失势者,若想真正掌握自身命运,只能依靠自身力量去争取、去斗争,而绝不可假手他人?”
问题精准,似乎又另有所指。
问题一出,宋泊伦似乎眼睛一亮,刹那间似乎明白了林啸上节课的深意。
“恩,是的!”
林啸缓缓点了点头,他拿起桌上那杯温水,他喝了一口,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后详细回答。“至少在最核心的权力之争层面,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权力,从来不是别人施舍来的恩典。它是血腥博弈后胜利者独享的果实。”
“东汉那位和帝刘肇,若非他少年老成,敢于在禁宫深处,于窦氏势力盘根错节之际发动绝地反击,果断利用宦官禁卫力量发动政变,一举铲除外戚窦氏,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在窦太后阴影下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甚至……更糟。”
“指望谁?朝中那些骑墙观望的大臣?还是其他虎视眈眈的宗室?不会有人真心为他的皇权考虑。他们只会在窦氏倒台后,迅速成为新的、更难缠的对手。”
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林啸看着这几个男同学,不介意给他们开个小灶,侃侃而谈:“这种权力的博弈,从一开始就伴随着血腥和彻底的清算。亲政后的刘肇,雷厉风行拔除了窦氏在朝廷和军队里的所有党羽,毫不手软,这才坐稳了那把龙椅。”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历史上那些依靠他人力量上位的皇帝。最典型的例子一王与马,共天下‖”
“永嘉之乱,衣冠南渡。琅琊王司马睿如何在江东立国?全赖琅琊王氏之首王导、王敦兄弟全力支持,苦心经营,将南方士族凝聚起来。司马睿依靠琅琊王氏这棵大树才得以登上帝位。结果是……”“这位依靠外力得来的东晋开国之君,在位期间受制于王家,如同傀儡。纵有雄才,又能如何?王权旁落,这是借助他人力量的必然代价。皇权?只是王氏平衡各方势力的招牌罢了。”
他深深地看着李毅,也看着其他几人:“所以,回到原点:在权力的王座脚下,只有自己亲自动手,用智谋、用胆识、甚至用鲜血换来的位置,才真正稳固。假借他人之力登顶,终究是镜花水月,掣肘无穷,不得善终。”
就在这时,一直紧锁眉头思考的宋泊伦猛地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像是瞬间被电光照亮!他死死盯着林啸,失声惊呼:“老师!您……您刚才说不便说出口的办法……是不是就是……就是像刘肇一样,只能靠韦雪梅或者她奶奶自己动手去争、去斗?自己保护好那些钱?而您……您作为老师,身份特殊,哪怕知道怎么做,也绝对不能出面指导?更不能……鼓动学生?”
他豁然开朗!
老师那讳莫如深、欲言又止的沉默,还有他对历史血腥规则的无情揭示,都在此刻串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林啸不是没有想法,是不能有想法!
林啸身体微微一僵,端水杯的手停在半空。迎上宋泊伦灼灼的目光,还有赵麦可、商州瞬间聚焦过来的询问眼神,他脸上的神情复杂变幻。几秒钟的沉寂后,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行了,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林啸自然不想多说什么,言尽于此,差不多了。
“老师……”
刘肇了然,随后漫不经心道:“我还有另一个问题,一个……假设性的历史思考。”
林啸和其他人看过来。
“假设,汉和帝刘肇,像您课上讲的那些古人一样,意外穿越了……就是穿越到了我们这个时代……”刘肇果断试探性道:“并且像现在这样,只能在这个世界停留……短暂的时日,比如,两三天!”“那么,老师您认为,这位深知东汉最终命运的皇帝,他最应该、也最可能在这两三天内做些什么,才能给未来的东汉王朝带去哪怕一丝改变的可能?”
“带去一点……希望的火种?才能让他的汉室江山延续得更久一点?或者说,他还能从我们这里带回什么……是能让那个东汉瞬间变得更加强大,足以对抗历史车轮倾轧的东西?”
这问题天马行空,却是刘肇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真实表达。
赵麦可听得彻底懵了:“啥,毅哥,你要写小说不是?”
“我们没在上课啊!”商州也意外极了,跟不上眼前学霸思路。
宋泊伦倒是特意看了下李毅,忍不住揣测李毅问这个问题深意。
林啸明显一愣。
他忍不住仔细审视着李毅此刻的表情一一那绝非开玩笑的戏谑,这不是中二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