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的他反应慢了半拍。“你今日气色不佳,愁眉深锁,可是有事?“鱼苏功将他拉远几步,又将声音放得极轻,以免惊扰房中太子。
晏启正无法违心地说“没事",草草地应了声:“家中琐事而已。”“和媳妇儿吵架了?”
他倒希望是吵架。
晏启正默而将话题转移:“鱼大人何故去而复返?”见他未加否认,想来猜测相差无几。夫妻间的私事,他也帮不上忙,鱼苏功没继续追问,道明来意:“令妹怎么样了?”原来是关切启珠。
晏启正如实回答他:“一时走不出,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里。”鱼苏功面容上又多几分歉疚。
“抱歉,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
正好晏启正也弄个明白:“说实话,你拒绝启珠只是因为相信自己命犯孤煞,对吗?”
尤记得他曾开玩笑地说过,他命克夫妻,连他去过的婚宴,新娘新娘都不得共度白首。
鱼苏功听了这话哑然失笑。
“信也好,不信也好,没多大差别。我早已打定主意,今生不再娶妻,无论是令妹还是其他人。如今连我姨母都已放弃替我谋求姻缘,莫非晏都尉还想劝我?”
晏启正摇头否认。
“只觉有些可惜罢了。”
“有何可惜?"鱼苏功调笑道,“你看,你不还在为娘子闷闷不乐?我就没有这种烦恼。今夜清风阁新上罗浮春,我打算下值后去喝几杯,听听曲儿,不比你逍遥快活?”
日暮西山,福禧堂小厨房的婆子来问了两次什么时候摆膳。瓶儿将话递进屋,秋落告诉她少夫人在等大公子。
两人窃窃私语中,里屋传来少夫人的声音:“不等了,摆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