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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刺(2 / 4)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见他?”

“我是想见到他,想同他说清楚。”

脑海中回想起这一幕,晏启正大概能猜到“说清楚”是何意。他信她的“一时脑热"说辞,当时她的确没想那么多,只下意识地追出去。可下意识的举动,不正是心意使然?

就如她始终无法对他全然敞开心扉,洞悉不了他的心心意。她自己都未看清自己的内心,看不见自己在街上寻人未果的失落,她又如何能与那人说清楚?

心中未曾放下的人,又岂是三言两语说清楚便会放手?倘若那人也同启珠一样执迷不悔,她会舍得同他说清楚吗?

平安。

泰山石敢当上的两个红彤大字异常醒目。晏启正立在院门口,忆起她曾在此处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反正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哪可能是克星?分明是我的福星才对!”她对他怀有感激,以及日久相处得来的信任与好感,唯独没有男女之情。“大公子回来了!”

远远听到里面许继咋呼报信的声音。晏启正抬脚往里走,熟悉的倩影正穿过庭院小径朝他的方向快步走来。

晏启正索性停了下来。

“启珠怎么样?"卫子嫣匆忙迎上。

“不死心,劝不了。”

“那怎么办?”

“毕竞年纪小,逆反心重。"晏启正淡淡地回应,“这时候讲道理也听不进去,或许过阵子热度下来,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也就…放手了。”晏启珠与鱼苏功统共没见过几面,即便有情也尚浅。卫子嫣觉得此话有道理,便不再继续追问。

正要重提在府门口被打断的话题,晏启正忽地开口说要去书房坐会儿。瞧他面色不佳,略显倦态,卫子嫣并未勉强。只是晏启正这一坐,便一直没有出来一开始她还宽慰自己,兴许他因妹妹的事心心烦。但到了晚膳时间,晏启正人虽来了,却不主动与她说话。回应她时也只寥寥数语,极尽敷衍。好歹同他吵出经验来了,凭着女人的直觉,卫子嫣感觉晏启正不是生气不想理她,而是有事闷在心里。

猜也猜得到,必然由茶楼的意外而起。

“大公子好像有些闷闷不乐啊。“秋落回屋里伺候,也瞧出一丝不对劲。卫子嫣咬住唇,点了一下头。

“那少夫人一会儿哄哄大公子?”

卫子嫣撇她一眼,什么哄不哄的,是把话说开。晚间沐浴完上了床,卫子嫣裹在被子里等人来。不多时,硕长的身影来到寝间,照例先熄了烛火,迈步至床边,掀开被角躺了下来。卫子嫣侧身面朝向他:“我有话同你说。”“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你心中不快对吗?"卫子嫣等不到明日。“我今日确实失态了,但我的确没有纠缠过去的想法。”“我说我想见他,只是因为我说过会等他回来,但我食言了。我想同他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就当对我和他做个了断。”说罢,卫子嫣补了一句:“你不要误会。”等她的话全部说完,晏启正将脸朝里转去,对上那双盈盈晶亮的眸子。烛火昏暗,其实看不真切。然而她躺在身侧的模样他看过太多次,早已刻入脑海。醒着或睡着什么样,闭眼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知不觉,他已习惯睁眼看见她睡在身侧。不像观云山庄回来那晚,第一次与她同榻而眠,早上一睁眼,满心不真实的恍惚。那时她侧身对着自己,一条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胸口。浓密的睫毛盖在眼底,秀气的鼻尖下,朱唇轻启。

这一幕恬静的睡颜,就在他面前。

是他抬起手,就能拥为己有的咫尺距离。

但他不敢动,怕惊碎了这一刻的幻梦。

他舍不得,想留住这个美梦,是以撕了和离书,权当没这回事一-无论她是否已经看见。

他还利用她的纯善,故意在她面前敞开胳膊上的伤。趁她心怀感恩与愧疚之际,继续与她同塌而眠,默化夫妻之实。只要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便不会再想着别人…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到底迟了一步。

“你不信我说的话?”

没得到回应,卫子嫣又问。晶莹的眸光扑闪两下,在幽暗的光晕中继续看着自己。

这些说辞与他所料相差无几,他信她嘴上没有说谎,但不信她自己都无法左右的心。

若那人痴心不改,不在乎她嫁过人,执意要与她再续前缘,她会不动心么?“知道了。”

晏启正将头转回去,不再看那双眼睛。

“明日一早我要进宫,早些安睡吧。”

窗外浮云蔽月,白露过后的夜里,惊风送凉。伫立在半开窗牍前的身影,扣在头顶的披风帷帽被掠进的风力掀落,露出整张冷冽的脸。“王爷,我们的人已经回来了。”

吏部尚书方季恺步入屋内,一句话令李佑煦回转过身。“如何?”

“有乔装改扮的护卫暗中跟随,应当是太子的人。”李佑煦无声冷笑:“他还想多拿我一个把柄。”“王爷英明,早有预料。”

柳玉儿离京,只一个武关义沿路护送,分明就是太子故意设下的饵。若今日他们贸然出手,太子的暗卫便是黄雀在后。戚离缺满门被灭,风口浪尖上,李佑煦不会冒这个险,凭空给对手白送一条证据。

方季恺还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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