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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1 / 3)

第79章试探

世人常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闻折柳险些失了孩子,整个人为数不多的精神气儿都少了一大截,下榻走两步就道头昏,每日喝了药就躺倒。所幸接风宴往后推两日,方是闻折柳上朝之日。他倒在床榻上,整天整夜昏睡,倒也不碍什么事,还省下多余心力,去应付前来巴结的文武百官。

只是闻折柳少得的清醒时刻,还得听独孤秋唠叨,她一口一个“您猜,朝堂上谁最不好惹”陛下后宫之中,哪位夫郎最得宠”,闻折柳听着,耳朵都起了茧子。“我晓得了,万事以母皇为先,母王那些夫郎,我不用理,平日里温和,但该在百官面前崭露锋芒时,还是得露。”

闻折柳懒懒打了个长哈欠,疲惫劲儿袭来,又想躺下歇息,他挪了下垫在腰后的软枕。

“还有别的事儿么?”

独孤秋伺候司徒筠久了,惯会看人脸色,一见闻折柳哈欠连天,便知晓她不该再多说什么,只是话没办法讲完,必须留一半在心里,终归是难受的,她只要顶着闻折柳的困倦,挑最紧要的一点说。

“还有最后一点。“独孤秋把"最后”二字咬得极重。闻折柳颔首如小鸡啄米,捕捉到这两个字,勉强掀开眼皮。“你说。”

独孤秋长话短说:“殿下,明日是您首回上朝,虽说接风宴您与文武百官都见了一面,但在宴席碰头,与在朝堂相见,到底不一样,你今夜早些休息,万不可误了时辰。”

…原来她要叮嘱的是他别迟来。

他还当是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

“嗯,晓得了。“闻折柳嘴上答应,心里虽把它当了回事,却不觉得有什么难。

他不是个赖床的主儿。

这几日总在榻上躺着,一多半是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在那儿靠着。非要爬起来,也不是做不到。

翌日,小白打着哈欠揭开闻折柳帐幔,他在里头睡得天昏地暗,昏黄烛光下,闻折柳皮肤白皙,跟一碰就碎的娇贵瓷娃娃有的一拼。“殿下,该起身了。“小白连着催了三五回,终于见闻折柳睁了眼。与窗外蒙蒙亮的天对上眼,闻折柳一咕噜翻身下床,动作过急,头又发晕,不得已靠在榻上歇息片刻,才在小白的搀扶下,缓慢来到梳妆台。“怎么不早唤我?"闻折柳对着镶金边儿的铜镜,懒懒打了个哈欠。“属下已经唤过好几回了。“小白是个实诚人,受他“诬陷”,瘪着嘴,嗓音听上去很受委屈。

闻折柳先阖眼“嗯"了一声,被小白扶起来,到全身镜跟前着外衣,又笑道。“好了,错不在你,是我贪睡。”

他一笑起来,如天气回暖,开春冰河消融,百花齐放,叫天底下任一男女老少看着,都不忍心同他置气。

小白个单身男子,哪受得了这种诱惑?

他垂着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昏天黑地歇过一日之久,闻折柳总紧绷着的骨头总算松泛了些,连带着总病恹恹的苍白容颜,也跟着添上血色,多了不少精神气儿。在全身镜跟前,他身着里衣,那微微挺着的大肚子无处遁形。闻折柳拿过小白手中的朝服,往身上比划,悠悠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小白拿束缚带来。

这肚子,是越发大了。

朝中个个都是人精,他挺着个大肚子上朝,又站在百来号人跟前,不引人侧目才古怪。

不束起来,怎么可以?

“再绑紧些。"对着全身镜里头的只消下些许的肚子,闻折柳让小白再使劲J儿。

“不能再紧了。"小白却说什么也不肯再将布条往他肉里勒,“贺兰太医交代过,您胎相未稳,最好别束腹,即使要束,也不能勒太紧。”实在拗不过他,闻折柳只好作罢,所幸一同朝会下来,文武百官都念着他在接风宴上的锋芒,只恭恭敬敬同他行礼。早朝结束,百官各回工作之处,闻折柳随司徒筠去尚书房。路上两人乘着步辇,司徒筠在前,闻折柳在后,两人相距甚远,闻折柳还当司徒筠方才在朝会上磨得嘴皮子发酸,这会儿没工夫同他掰扯,却忽地听她问起来。

“你这肚子,怎看着比前日鼓了些?”

他束得这般紧,竟还是被觉出不妥了?

心里七上八下,闻折柳寻思避无可避,索性直面迎上去。“母皇真是心细,儿臣这肚子,是比平时鼓了些,究其缘由,也怪儿臣嘴馋,儿臣住于中原多年,思乡情切,好不容易回归故土,对我大美西越珍馐的诱惑,难以抵挡。

“一连几日进食过多,吃撑了,略有积食,不过儿臣前日已召贺兰太医看过了,并无大碍,不劳母皇挂心。”

“贺兰远?"司徒筠若有所思,“原来是她在给你治,怪道前日朕头风犯了,派独孤秋去请,她道贺兰远在东宫。”

“母皇头风犯了?可吃过药了?”

闻折柳微微瞪大圆眼,流露出份恰到好处的讶然。司徒筠摆了摆手:“朕吃过药了,昨日贺兰远也来诊过平安脉了,不妨事。”

闻折柳又关心了几句,长叹一声。

“都是儿臣不好,光顾着自己难受,把母皇忘了,没有在母皇难受之时,在母皇身旁侍疾尽孝。”

司徒筠若有所指:“你有牵挂朕的心,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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