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点二门方向。”
声音异常冷静。
春喜连忙捂住嘴,猛点头,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缝往外张望。
贺锦澜利落地站起身,走到墙角的铜盆架旁,那里放着一个盛着清水的铜盆。
她解下袖内那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软皮暗袋。
这口袋子,她用重金请外面巧匠用韧性十足的硝子鱼鳔制成,封口严密,内衬软棉吸湿,就为应付今日这种陷阱。
她把整个袋子沉入了冰冷的盆底,让冰水最大限度地隔绝里面毒粥的气息,至少是短时间内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更衣梳妆。
前世,她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没防备过?
这小小的机关,不过是她布下的无数后手之一。
刚换好一身不会出错也不会抢眼的襦裙,门外的脚步声又踩着点子来了!
裴氏显然是把贺承宗都暂时敷衍过去了,或者根本没心思跟他多说,直接杀了回来!
她那尖利不耐的嗓子穿透薄薄的门板:“贺锦澜!好了没有?!拖拖拉拉的!等着宫里的太监也来催你吗?快出来!”
脚步声直接奔着门前来了。
贺锦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快得来不及捕捉。
她拿起那个空空的白玉碗,端在手里,在裴氏推门而入的刹那,她正巧把那碗沿,轻轻挨在自己的唇边,嘴唇微抿着那一点湿润的地方,做出一个“刚喝完最后一口”的吞咽表情。
裴氏猛地推开门,第一眼就扫向贺锦澜手里的碗——空了!
成了?
裴氏那颗烧得狂躁的心,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安神汤,瞬间熨帖了!
“快!漱口!赶紧上口脂!”她立刻恢复了严母的姿态,声音虽然还是急,但那戾气收敛了,指着旁边备下的青盐水和口脂匣子.
“把自己收拾利索!太后召见是恩典,也是规矩!别一副小家子气丢了侯府的体面!”
贺锦澜垂着眼帘,恭敬温顺:“是,母亲。”
她接过春喜递来的清水和青盐碗,仔细地漱了口,吐在痰盂里。
当春喜拿起那盒鲜艳的玫瑰花汁口脂,轻轻为她点涂在唇上时,贺锦澜抬眼看向了铜镜。
镜中的少女,唇瓣在口脂的点缀下娇艳欲滴,如同初绽海棠,清新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