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轻易走水?母后不必担忧。”
太后见他如此,心头那点原本因贺锦澜的“预言”而起,又被赢公公反复劝说的疑虑,便消散了大半,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但话已至此,赢公公在一旁不着痕迹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太后心知不能半途而废,便拿出身份微微板起脸:“皇帝!天威难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是万中无一的纰漏,也是国之祸事,岂能以寻常道理推断?”
她盯着皇帝,加重语气:“哀家已让赢公公去安排。今日殿内各处角落,尤其是主殿中央及四周,加派一倍侍卫!宫灯熏笼明火处三丈之内,不得靠近任何人!此外,殿外更要备足水龙车,殿内听赢公公安排,各处放置数个大水桶,盛满清水!”
皇帝见母亲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更不愿在如此重大日子拂了太后的心意。
他收敛起那点不以为然,正色道:“母后慈训,儿子谨记。一切按母后吩咐办便是,儿子即刻传旨加强防范。”
他抬手招来总管大太监,低声嘱咐了几句。很快,殿外传来更为密集整齐的脚步声,是侍卫调动到位。
内务府的太监也动作迅捷地将预先准备好的几口半人高的大水缸,灌满清水,悄无声息地安置在太和殿内几处视野开阔却又避开主要通道的角落。
戌时初刻,太和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御座高居,皇帝威仪棣棣。下首左右,依次是北狄二皇子为首的使臣团、宗室亲王、文武重臣。觥筹交错,舞乐喧阗。
大殿中央,北狄舞姬们正献上一支奔放热烈的胡旋舞,身姿摇曳,彩带飘扬,吸引着所有宾客的目光。
鼓乐声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领舞的那名胡旋舞姬,在一记最激烈的鼓点中,猛地从旋转的裙裾下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
她不是冲向御座上的皇帝,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北狄使团首席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