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性命攸关,哪怕把锅扣给了他,皇帝也不可能杀他,更没了扣锅的心思。反正她已有了收拾他的法子,还是自己来吧。她低声道:“陛下,臣从未被人喂过那种药。若陛下不信,臣也不知,能从哪里给陛下凭空变出一个人来。”
皇帝冷冽的眸光落在她轻颤的眼睫上,沉声道:“你是觉得朕不会护着你么?你毕竟是朕的臣子。”
顾清嘉恭声道:“臣不敢忤逆陛下,只是确无此人。”她微抬起眼睫,用余光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眸底暗流涌动,以为他又要动怒,已在思考如何顺毛捋他。
没承想他闭了闭眼,神情骤然平静下来,声线恢复了素日的淡漠:“朕知晓了,退下吧。”
言讫,他松开了她的胳膊。
顾清嘉以为他毒药的药性过了,恢复了神志,心下微松了一口气,依言而退,在门口等候师父,一同下了琼楼。
屋内,皇帝指节用力抵着额角,将暗卫唤了进来,寒声道:“去查,都有谁同顾鹤卿有过接触,一个不漏,给朕查得清清楚楚!”暗卫恭声领命。
马车上,顾清嘉以为师父会过问那药的事,没想到他紧搂着她,额头轻抵着她的发丝,久久无言。
回到府中,他将她安置在榻上,俯身为她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便退了出去,大抵是去忙公务了。
天还没黑,远不到安寝的时候,她躺在榻上歇了一阵子,起身沐浴洗漱完毕,拿来一本书,斜倚在榻边翻看起来。
茶室,裴玄衍与府医相对而坐,隐去身份,叙述完顾清嘉的情况后,低声道:"“她被人强行喂了那种药,身子可会因此受损?”府医斟酌片刻,恭声道:“回阁老,身子受损是一方面,吃了那种药,体质和心志都会受到影响,一朝不能……便会渴欲难抑,若是不能严加保护,怕是会因此被歹人控制,身心俱损。”
裴玄衍攥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道:“可有解决之法?”府医沉吟道:“有倒是有。一则可以服药,但想解那种药得下猛药,那一位的身子已经受损,怕是经不起更进一步的损害了。”他顿了顿,又道:“想尽可能不伤身,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那便是帮其纾解。这般体质,寻常纾解怕是不行,每日至少得一个时辰,事后再服补药。”裴玄衍眸光一怔。
太医继续道:“歹人给她喂下那种药,就是想用那等事控制她。药效发作之时,她找不到别人,便只能任他予取予求,难耐得受不住了,说不定还得求着他欺辱她。
“只有缓解了她的渴欲,她才不至于受制于人,沦为禁|脔。若她还未婚配,还是尽早给她招赘一个身体健壮的夫婿为好。"1裴玄衍指节轻颤了一下,缓缓阖上眼眸,低声道:“我明白了,你且退下吧。”
府医恭敬而退。
良久,裴玄衍长身而起,朝卧房走去。
顾清嘉见他进来,抬眸轻唤了一声:“师父。”裴玄衍掩去眸中的情绪,走到她身边,坐在了榻沿上,缓声道:“为师上回撞见你去医馆开药,你可否莫再服那药了?”顾清嘉微微一怔,师父为何突然提到了这件事?裴玄衍抬起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触她的发丝,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发鬓,嗓音极轻。
“我知晓你是太过难受,才服药缓解,可是药三分毒,难免会损害身体。我可以帮你,你可愿信我?”
顾清嘉想说楚云梦给她开的药并没有副作用,不会损害身体,可被师父用那般清冽中透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她一时间竞说不出拒绝的话。思及上回药性消散之后,她身子更加敏感,险些被顾景和亲晕,便觉得答应师父停药也无妨。
师父总不会害她,想必是有什么好法子能让她不再那么敏感。她抬眸看向他,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轻轻地“嗯"了一声,决定今晚就不吃了。<1
裴玄衍眸光晦暗了一瞬,伸手扶她时,指尖轻触到她手臂,微顿了顿,才缓缓将她放平在铺着软褥的榻上。
顾清嘉陷在床褥里,舒服地眯了眯眼。
如今比师父平常就寝早了一个时辰,他便要歇下了吗?她搬进来住实在太对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师父的伤就能痊愈。见她阖上了眸子,裴玄衍轻步走到桌边,没有熄灯,点燃了安神香,随即走回她的榻边坐下。
顾清嘉听到脚步声,眼睫颤了颤,微睁开眼,见师父坐在榻边垂眸望着她,昏黄的烛火映衬得他面容如暖玉一般。她抬手轻攥住他的衣袖,安心地阖上了眸子。睡意来得比往常快许多,她攥着他衣袖的手缓缓垂落,很快便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裴玄衍晦暗的眸光在她的眉眼上逡巡而过,轻揭开她的被子,修长如玉的手触上她的身躯,动作轻柔地解开她的衣带。他翻身上榻,手覆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将她从榻上抱起,揽入怀里,微微一顿后,褪去她身上的寝衣。<1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