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验和见闻,以及经手的可以往外说的事务,一股脑地倾倒给她。顾清嘉认真听着,时不时询问几句,态度谦恭。谈话大致结束,菜也布好了,她执起筷子,享受美食。在府中,都是师父给她夹菜,今日他却命仆从给她夹,言语之中,也更多地体现对她的重视,而不是疼爱。
就像是哪怕世上所有人都知晓她是他疼爱的后辈,他也要他们无论在何时何地,哪怕是在他面前,也将她当做“翰林院修撰顾清嘉”,而不是"首辅弟子”。以前师父给她夹菜时她犹不觉得,今日换成仆从给她夹,她才发觉师父给她夹的菜有多么合她心意,频率又有多么恰到好处。每每都是刚将上一口吃满足,正食指大动,下一口就来了,而且往往是她最想吃的。这大抵就是她同师父之间的默契,父子连心呐!宴席结束,她酒足饭饱,只觉困意渐渐涌了上来,随师父上了马车,头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
她来的时候,是靠在师父怀里睡的,如今大脑昏昏沉沉,被他扶上车后,便习惯性地往他怀中钻去,挪动磨蹭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裴玄衍呼吸急促了一瞬,虚环住她的胳膊微微一僵,哑声道:“鹤卿。“师父,我在。“顾清嘉含含糊糊地应道。他搂紧了她,吐息喷洒在她发顶,带来清浅的酥麻感:“是你自己到为师怀里来的。”
顾清嘉脑中一片混沌,轻轻应了一声。
皇宫。
皇帝听闻顾清嘉在刑部忙碌了一天,身子不堪重负,好不容易能回府歇息了,却又被裴玄衍拉去赴宴,险些维持不住淡漠的神情。赴宴之后呢?他们又要做什么?
他寒声吩咐太监:“备车,将太医传来。”太监恭声领命。
马车驶过侯府,恰巧遇见裴府的马车停在侯府大门前。皇帝透过车帘瞥见,眉眼冷凝,命人停车,掀起帷幔便要下去。抬眼却见眉目疏冷的男人抱着身形孱弱的少年下车,神情间毫无温存之意。少年呼吸细微、面色透着异样的红润,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晕厥了过去。他眸光愈冷,周身气息沉凝如渊,掀帘下车,大步朝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