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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接着修罗场(2 / 3)

,顾清嘉心知再不阻拦,沈明夷就要被砍死了,轻咳了一声,道:“刚才不是还没亲完吗?不继续亲了?”顾景和动作一顿,攥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猛地回头看她,眸光晦暗而粘稠,蛛丝般裹缠而上,恍惚间,给人一种顺着她衣裳的开口处往里钻的错觉。顾清嘉眸光落在他身上,淡漠而沉静。

她轻声道:“那我回去了。”

言讫,她拢紧衣袍,转身朝房内走去。

顾景和阴鸷的目光扫过沈明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是不会让他活多久的。

他收刀入鞘,跟上了她的脚步。

沈明夷捂着伤口,唇边一缕鲜血蜿蜒而下,他恶狠狠地拭去。真是一对狗男男,脏了他的眼睛。

翌日,她携吏部下发的观政帖前往刑部衙门报道,由司务厅的司务查验后领了官印凭证。拜见过刑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后,依照分配,前往浙江清吏司。大抵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又或者她确实是老天奶最宠爱的崽,能被直接分配到浙江清吏司,于她而言属实是意外之喜。浙江清吏司除了政治权重相比于其他司较为核心之外,还与她接下来打算插手的两件事有关。

抵达清吏司衙门,她前去拜见司内最高官齐郎中,典吏入内通报后,她走进房中,递上名帖,行了一礼,恭声道:“下官拜见郎中大人。”齐郎中抬手示意:“不必多礼,你且随李主事熟悉刑部实务,先从《大梁律》与旧案学起,在司内随他看卷,有不懂之处,皆可问他。去吧。”顾清嘉恭声领命而退,前去拜见李主事。

李主事生了一张国字脸,行事雷厉风行。

刑部工作以“刑名"为核心,观政进士首日不碰实案。他径直走向放卷宗的柜子,取出一叠已结案的卷宗递给她,让她抄录整理,将不懂的记下来一起问他,随后便忙公务去了。

她心知须将送到她手头的事完成得又快又好,才有空闲、也有余地去接触自己想接触的,垂下眼眸,提笔抄录起来,翻开《大梁律》对照,揣摩律条与卷宗之中的门道。

午膳之后,李主事才脚底生风地回来,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便坐下来检查她抄录整理好的卷宗,问询她细节,以及可有疑惑之处。他性格刚硬、行事果决,顾清嘉便也言简意赅,宁可毫不委婉,也不说一句废话,提的问题也句句问到点子上。

她听他声线干涩,知他口渴,亦知再是刚硬之人,被人奉上茶水,心中亦会觉得妥帖。

可她想起她为那两件事筹谋,曾详查过浙江清吏司中官员的资料,遍观李主事生平,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长于谋事,疏于谋人,终不得迁。”再加上皇帝那句“此子肖朕”给她的灵感,不多时,这房中除了李主事,便又多了一块臭石头。

李主事见她事务上极为练达,性情也刚直,不搞那些虚的,只觉她极对他的胃囗。

他的欣赏和与他同姓的李掌院的打压一样,都体现在给人“加加担子”,沉声道:“今日你便将这些卷宗都整理了,西时前交给我查验。明日你早些来,我带你去录囚巡狱。”

顾清嘉想要的就是这个,忙恭声领命,送走李主事,又伏案工作起来。等忙完一天,她出了衙门,抬眼看去,只见裴府的马车正停靠在路边。裴玄衍修长如玉的手掀开一角车帘,见她走近,清冽的眸光柔和了一瞬。他扶她上了马车,待她在身侧坐定,方缓声问道:“今日可觉得疲乏?”顾清嘉摇了摇头,她浑身上下都是干劲儿,大抵上天总是公平的,剥夺了一个人生命的长度,便会帮她提升生命的质量。她的幸运和精力,大抵就是这种帮助的一部分,再次感谢老天奶。裴玄衍眸光轻柔地逡巡过她的面容,见她眉眼间并无倦怠之色,略微放下心,嗓音清冽道:“但还是先回府歇一阵子,为师今日宴请同僚,你也一同赴宴吧。”

顾清嘉点了点头,道:“好,师父。”

师父时常召人议事,却极少宴请,这大抵又是为了她了。如果她没记错,师父有一个故吏,如今便在刑部的湖广清吏司中任职。裴玄衍又过问了她今日上值的情况。

她一一答了,轻声道:“还请师父莫为我挂怀,我都能处理得妥帖。”裴玄衍道:“为师相信你,靠在车厢上歇一阵子吧。”他取来一个软垫,垫在她身后,手指不经意间轻触了一下她的肩头,很快便收回,克制到了极点。

顾清嘉发觉自从上次游玩园林回来,师父似乎极其注意同她之间的距离,她很想说她可是师父的好大儿,不必如此。但谁让师父是君子?连与"同性"弟子间都不愿有丝毫逾矩,不可谓不光风霁月。

她阖眸养神,靠在车厢壁上,觉得有些格,便安心地将头靠在了师父肩头。裴玄衍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轻将她揽在怀里,眸光垂落在她身上,晦暗不明。

宴席上,裴玄衍坐主位,顾清嘉思及自己资历尚浅,欲敬陪末座,却被众人簇拥着坐到了师父身边。

众人的话题大多围绕她,赞誉之外,有人对裴玄衍拱手道了句“在阁老面前献丑了”,同她说了一些官场上的心得和上手实务的法门,纯粹是分享的态度,毫无指点之意。

尤其是那位在刑部任职的官员说得最多,恨不能将自己在刑部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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