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吐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酥麻。顾清嘉本想开口,却觉那股难耐的感觉愈发剧烈起来。她咬紧下唇,忍耐喉间泄出的低吟,忽觉……身体不由轻颤了一下。“怎么了?可是疼得厉害?"裴玄衍稍松开胳膊,垂眸查看她的状况,瞧见她眼底盈盈的水光和面颊上愈发旖旎的红晕时,不由微微一怔。顾清嘉脸颊滚烫起来,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若是真的把师父的衣裳弄湿了,她是真不想再在这本书里待了。裴玄衍冰凉的指节轻触她的面颊,呼吸都放得轻缓:“没关系,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是因为…”
他蓦地止住了话音,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沉痛。是因为徒儿方才被……才会如此轻易便又有了反应。顾清嘉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是一副微死的模样。她当然知道不必为生理反应而羞赧,但如果能擦一擦的话,那就更好了。裴玄衍将她紧拥入怀里,只觉呼吸都沉痛起来。徒儿的脸皮最是薄,怎能受得住被兄长那样对待?他如今一副不声不响的模样,连喊痛都不会,内里又是何等千疮百孔?他不敢想。
顾清嘉的脸颊紧贴在他冰凉的衣襟上,轻声道:“师父,我看到那个身形和我极像的人朝你走过去了,他还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具,师父是怎么发现那不是我的?”
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
裴玄衍放缓了声线:“师父怎会认不出你呢?他是和你很像,但这天底下,只有一个鹤卿。”
顾清嘉眼睫轻颤了一下,低声道:“师父,我把你给我做的小狐狸灯弄丢了。”
“我给你做一千个。"裴玄衍顿了顿,嗓音染上喑哑,“但几天做一个,可能得做很久,你愿意等师父吗?”
顾清嘉心道几天做一个,做一千个,那一辈子不就过去了吗?哪有人能做一辈子的灯呢?
这样的事自然实现不了,但她知道,师父是想留住她。她心头的滋味自己都说不上来,酸涩中夹杂着暖意,就那样应了下来,语调微有些模糊:“师父,别担心我。”
裴玄衍沉静的眉眼和缓了一瞬,动作轻柔地帮她将鬓边散落的发丝拢至耳后:“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一会儿吧。”顾清嘉“嗯"了一声,倚在他怀里,阖上了眸子,被他身上雪后青松般清冽的气息笼罩着,思绪渐渐昏沉起来。
恰在此时,辘辘向前的马车蓦地被拦停了下来。顾清嘉迷迷糊糊睁开眼。
马车外传来太监略显尖细的嗓音:“顾世子可在里头?圣上宣您入宫勤见。”
顾清嘉心下一紧,她如今的状况,哪里能入宫面圣。裴玄衍察觉到了她的紧绷,安抚地抚了抚她微僵的脊背,在她耳畔低声道:“别怕。”
随后抬起头,嗓音清冽道:“他身体不适,入不得宫,还请代我向圣上告罪。”
“裴阁老,您也在。"太监语气里透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态度恭敬,话语却寸步不让,“顾世子身子不适,那就更得请太医瞧一瞧了。马车已在这儿候着了,还请阁老莫要阻拦。”
裴玄衍眉头轻蹙,嗓音沉冷道:“即便是圣上,也没有强迫病重的臣子入宫的道理。”
另一辆马车里,正中桌上错金璃兽香炉青烟袅袅。皇帝身穿玄色对襟大袖衫,头戴翼善冠,风姿冰冷,仪态安闲,对外界的动静毫不在意。
他端起桌上茶杯啜饮了一口,神情古井无波,半分声色不露。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是他欲见而不能见的。其实他也不是非要见他,不过是恰巧出宫,偶起此念罢了。这师徒二人,连马车都同乘一个……
忽地,一道声音在他耳际响起。
【马车行过闹市,裴玄衍撕扯掉顾清嘉的衣衫,啄吻她的脖颈,滚烫灼热的吻一路蜿蜒而下。
顾清嘉面色潮红,挣扎不过,含泪哀求道:“师父,求您别在这里。”裴玄衍置若罔闻】
皇帝眸光骤然沉冷。
裴玄衍以端方持重闻名,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的马车之中,对自己的弟子行此禽兽之举,着实荒唐!
这是何时发生的,不会是现在吧?
他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
下一瞬,他霍然起身,撂下茶杯,掀帘而出。“陛下!怎敢劳您亲自移驾?"太监惊惶低呼。皇帝看都没看他一眼,几步跨至裴府马车前,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一掀,扯开了厚重的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