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而动,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
崖儿:……”
他刚刚说的,大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在听……含清殿里外跪了一圈宫侍,不时传来什么被砸碎的声音。“朕不去上朝,朕不去!”
“狗奴才,再要啰嗦,朕便砍了你的头!”“那微臣啰嗦几句,陛下是不是也要砍了微臣的头啊。”一道微冷的声音从屏风外面传来,整个寝殿顿时鸦雀无声。林阮云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跪在地上的宫侍,还有正簇拥哄着不顾礼仪发怒的皇帝的三两宫侍,几乎是同时行礼,接着便膝行着朝她的方向拥去。冯苁发怒的表情,在看到林阮云的刹那,就像被泼了冷水的炮仗。正欲发怒的表情凝滞在脸上,限中极快地掠过一丝亮光,又肉眼可见地转变为心虚,再一看到全都往林阮云身边靠拢的宫侍,神情闪过几抹慌乱。“太,太傅……
林阮云视线粗略扫过一地的花瓶残渣,抬眸目光落到了冯苁身上,继而又落到跪在床榻边的几乎令人察觉不到存在的白色身影上。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身体微微一僵,但还是跪着转身,露出另一边红肿的脸,恭顺俯身,“奴寻止拜见大人。”看到他的一瞬,林阮云便认出来了。
上一世令冯苁神魂颠倒的南契侍从。
但是他脸上的红肿,却在告诉她,事情似乎与她的所想的有所偏差。冯苁见林阮云只看着寻止,神色阴沉一瞬,又很快恢复怯懦害怕的模样,朝林阮云的方向走去,委屈巴巴地道:“太傅说什么呢,这不过都是些奴才,贱命一条,怎能与太傅相提并论?朕就是刺自己一刀,也不能动太傅半分的。”闻言,林阮云看了她一眼,既讽刺又像是索然无味般扯了扯唇角。而此时冯苁已经走到她身边,扯住她的衣袖,微微仰头,改换了语气,撒娇般开口:“太傅,朕不想上朝。”
正在冯苁以为林阮云会像以往那样耐心劝导她时,林阮云没有半分犹豫地颔首道:“可以,陛下若不想去,便不去了。”冯苁愣了愣。
林阮云这时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出,冷着脸拂袖转身,仿佛失望至极已经失去耐心的模样。冯苁的脸色一白。
怎么不哄她了?
就在林阮云迈步想要离开的时候,甚至来不及深想,冯苁忙得上前再次抓住了她的衣袖。
“去,朕去,太傅您别生气……”
林阮云停步,瞥了她一眼,便对周围跪着的宫侍们道:“伺候陛下梳洗。”宫侍们齐声应下,包括跪着的寻止也是,与宫侍一起上前将冯苁簇拥在中心,伺候她梳洗换衣,林阮云则是退到屏风后静候。冯苁像只木偶般由着这些宫侍动作,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站在屏风后的身影。
林阮云真的变了。
从前她耍懒不肯上朝,林阮云虽然会斥责,却会认真为她整理衣冠,再冷淡的眼神,都依然透露着对她的殷殷期盼。现在却……
她是讨厌林阮云的管束,她是希望林阮云放开手中的权力。可林阮云不能真的对她不管不顾。
正想着,发根忽然传来一丝刺痛。
站在屏风后的林阮云正以为冯苁终于安分下来的时候,里面骤然传来暴怒的斥责:“你弄疼朕了!蠢奴才,给朕滚下去!”林阮云握紧了手,克制住自己的不耐,走出屏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寻止,对一旁的宫侍道:"将他带下去,换个手脚麻利的服侍。”宫侍躬身应下。
在带着寻止离开,经过林阮云面前之时,她瞧见他脸上还没有消下的红肿,红艳艳的掌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不用说也知出自谁的手笔,便道:“下去给他寻些伤药。”
这是对领着寻止的宫侍说的,寻止那张沉默的脸上,却出现一抹怔愣。但林阮云却没有再看他,说完便准备再度退到屏风后回避,忽然传来冯苁软化下来的声音:“太傅,午膳朕想吃金丝卷。”林阮云垂眸淡淡道了句:“都听陛下的。"便隐到了屏风后。从前总教导她不要对某种吃食表现偏爱的人,现在等了许久,屏风后的人都没有与她开口说半句话,冯苁抿了抿唇,阴郁又不甘地垂下眉眼。等到冯苁穿戴整齐,在宫侍们的拥簇下,与林阮云一同往外走去的之时,冯苁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太傅,朕这些时日读了许多书,您要听吗?”林阮云平静地将手抽了出来,背到身后,目视前方淡声道:“等下了朝再说吧。”
但是等下朝之后,林阮云却走得比任人都要快。按照规矩,要先等皇帝先行离去,朝臣们才可出殿,但这次冯苁却先遣散了殿里的朝臣。直到她们散尽。她坐在龙椅上的身影,也许久,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在准备离宫前往大理寺的林阮云路过一处花园时,迎面走来了两个女子。林阮云本不欲理会,走得近时,正要与其擦肩而过之时,为首衣冠素整,面容秀丽的女子忽然朝她作了个揖:“南契三皇女赵无轻见过林相。”林阮云这才停步,颔首算是还了礼,略微打量一眼才道:“天儿凉了,赵姑娘为何穿得这样单薄?”
赵无轻绽颜一笑,透着无害,“无轻已经习惯了。若是暖起来,无轻反倒担心不能再忍受寒冷。这样也能让无轻时刻保持清醒。”林阮云看了她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点头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