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敢做的?”凌枕梨跪在冰冷的地毯上,手指微微蜷缩,指甲掐进掌心,她知道,裴裳儿这是在敲打警告她。
“微臣一直都尽忠职守,不敢忤逆陛下,近日来一直在家中反省,不敢忘记陛下教诲。”
“你不必狡辩了。”
裴裳儿打断她,语气重新变得平淡,却更令凌枕梨心v悸。“朕今日叫你来,不是要听你解释,也不是要治你的罪,朕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站起身,慢慢踱到凌枕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的好夫君,裴玄临,在江南风生水起,屡战屡胜,朕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地丢,照这个势头下去,他打回京城,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听到裴玄临的名字,凌枕梨的心猛地一跳,限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光亮。裴裳儿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这一丝情绪变化,冷笑更甚。“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觉得快熬出头了,等裴玄临打进来,当了皇帝,你就可以成为皇后了?”
凌枕梨抿紧嘴唇,不敢回答。
裴裳儿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砸在凌枕梨心上。“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朕的手里,朕若想拿你威胁他,方法多的是,捆了你送到两军阵前,你看他裴玄临投鼠忌不忌器?”凌枕梨脸色瞬间煞白。
这个疯女人,不会真的要拿她开刀吧?
“但是,"裴裳儿直起身,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傲慢,“朕不屑于那么做,朕也是女人,知道拿女人做文章,非明君所为,朕要赢他,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赢,而不是靠女人。”
裴裳儿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冰冷锐利。“薛映月,你最好给朕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丞相府里头,若是再敢像这次一样,无法无天,给朕添乱子…她的声音骤然森寒,“朕就算拼着朝局动荡,就算不要薛文勉那份助力,也会立刻杀了你,听懂了吗?”凌枕梨深知裴裳儿绝非虚言恫吓,在绝对皇权的碾压下,她所有的算计和狠辣,都显得可笑和脆弱。
她垂下头,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下,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微臣明白,微臣谨遵陛下教诲,谢陛下隆恩。”虽然不情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凌枕梨只能向裴裳儿示弱。裴裳儿满意地看着她屈服的模样,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明白就好,滚回去吧,安分点,或许朕还能让你多活几日,别逼着朕弄死你。”凌枕梨站起身,低着头,一步步退出了这座华丽而压抑的太极殿。冷冰冰的风胡乱吹打在她的脸上,她心头也如同这冷风一般冰寒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