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现在这样要好。
男孩一口一个"喜欢”,已经将横亘在他们关系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没法修补,平愈也再不能对此视而不见,装聋作哑。她气愤哪吒就这么撕裂他们之间的关系,让纯粹的情感被他物所稀释。更气愤他什么都不懂,却表现得像势在必得。到底谁准许他这么任性的?
她刚要说话,却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许多人在交谈,伴随着道人的三清铃儿响,朝着这里疾步靠近。
隐约间,平愈听到了李靖与殷氏的声音。
“啧。”
哪吒不耐咂舌。
他这边还没有分出结果,没想到林东和薛月娥的动作这么快。朝歌之事重大,总兵不得不到场。
除了来找平愈挑明之外,哪吒正好还有事同殷氏说。他看了眼往外张望的女孩,沉吟片刻。
感情之事,总被打搅总归麻烦。
于此,他唤:“平愈。”
现在哪吒一说话,平愈就万分警惕。她看回去,每根发丝都炸开:“你做什么?”
“晚上见。”
他说罢,身形一点点的变淡了。
像哪吒这种程度的鬼,他的能力是远远凌驾于平愈的阴阳眼之上的。他想要显形才能被看见,否则没人能看到他。
待男孩的身形才消失,门恰好踩着点被推开。道人与李靖一同闯入,他们齐声:“妖物何在!”然无人应答。
三清铃激烈的晃动着,乒乒乓乓,尖锐的像在尖叫。屋内尽是尸首,横流的鲜血上独有女孩是唯一的活人。林东和薛月娥从李靖身后冲了上来,一把将平愈抱住。
“乖乖!"薛月娥哭着:“你没事吧?!”平愈恍惚地安抚着:“没事,…”
她环顾四周,屋内已经没有哪吒的身影了。可平愈确定对方没走,哪吒一定藏在这间屋子的哪个角落。道人望着响个不停的三清铃,冷汗直流。奈何林家给的酬劳太多,他打算再努力一下。于是老道又掏出一沓黄符,空无目标地大喊:“我乃清风观第…
自我介绍没说完,他手中的符便被拦腰撕裂。哪吒好似有意将自己的捉弄展露给平愈,女孩在血泊的倒影中,看到对方一闪而过的笑脸。道人看着手中的符根,心下大骇。
“此事,贫道办不了。”
他摇头,转身要走。
林东上前挽留,李靖脸色难看。
膳宰前往陈塘关,在宫内是有记录的。人死在这里,若拿不出合适的说法来……莫说是林家,就连他都难逃其责。殷氏瑟缩在李靖身后--一哪吒死后,她没有睡过安稳觉。殷夫人总听到死去的孩子在怨她、怨她为什么不给他办白事,不为他设灵堂。
可不是我不帮他啊!殷氏心底垂泪:是李靖不许。这个家他是天!天都不让人做的事,人怎么能做?
心里有鬼,她便跟着李靖。哪怕对方去军营,殷氏都寸步不离。她闭口缄言,等着李靖处理事情。
这时,一阵风刮过女人的耳畔。
将她耳垂上挂着的链子吹晃了,殷氏倏地瞪大眼睛。耳旁,那个日夜纠缠的梦魇在说话:
“娘,爹惹上大祸了。”
声音清爽,满是孩童的稚气。从前她有多爱听哪吒说话,现在她就有多恐惧。
殷氏本能要喊人,可她却发现一--自己的嘴巴,动不了了。哪吒在她面前显了形。
男孩的手覆住她的口,脸凑上来与她贴住。冰冷、腐朽、腥气,一切令人不安的气味随着鬼魂一起拥上来。哪吒从身后勾着娘亲的纤细的脖子,轻声说着:“此人是纣王眼前的红人,要寻物来哄苏妲己开心的。他死在这里,王定会大怒。你猜猜,届时爹会如何?”
是、是啊……
纣王的残暴,连她这个久居后院的妇人都知道。殷氏无声的鸣鸣,眼珠似脱水的鱼般翻了一番。哪吒点头,继续道:“娘若帮我做件事,我便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如何?”
不待殷氏作出反映,哪吒继续道:“你在翠屏山帮我立庙,我要你给我铸金身。帮我宣传此庙灵验,要香火不绝。你若同意,我便帮李靖成事。不”女人不敢去想李靖死后会如何,她慌乱地点头。心急之下,竞是要昏死过去。
得了应允,哪吒将她松了开来。
平愈虽对哪吒今日的行动充满愤怒,可也不会去可怜李家的夫妻。她见殷氏的模样,便知是哪吒在作怪。
与自己的处境对比,平愈心底微妙的生出几分安慰来。好歹他不吓唬我。
平愈,乐观的想。
这份亲缘已经断了,他对爹娘都没有眷恋。可孩子对娘亲总是有说不清的感情,哪吒对殷氏饱受惊吓的样子,起了一些恻隐之心。他嘟囔了几句,却又产生起恨意。不可对她心软,他告诫自己:
此人与李靖是一丘之貉。
他抽开目光,准备按照承诺帮李靖善后。抬手之际,男孩感受到视线。平愈朝着看来,她探头探脑,像一只小鼠。
哪吒忽想到晚上的事,他放下手再度转向殷氏。“娘。”
他一喊,殷夫人的魂要丢三分。她颤着嗓,趁夫君不注意小声地回:“儿啊,你还有何事?”
哪吒听见“儿"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