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说道。
之前让李丽质帮忙写东西,张怀才和张明德也见过,对李丽质的字是赞不绝口。
李丽质的字,比不了虞世南这些大家,但说是普通人的天板,一点不过分。
张二丫的字和张锦禾差不多,张二丫本身也没有写多少。
萧然同样也是,虽然练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天赋,也是惨不忍睹。
王绩走近几步,眯眼端详着黑板上的字,指尖无意识地在袖摆上轻叩,半晌才缓缓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
“五娘这字,已有章法了。”
他抬手指向“栲栳村”三字:“笔画匀净,起笔收锋都见规矩,没有寻常女子写字的纤弱气。”
“尤其这‘村’字的竖钩,笔势挺劲,像春竹破土,藏着股向上的力道,可见是下过苦功临帖的。”
说着,他目光移到“学堂”二字,话锋稍转,添了几分点拨的意味:
“只是细看,捺画稍显拘谨了些。这‘学’字的末捺,收笔太急,少了点‘重若崩云,轻如蝉翼’的变化——若能再舒展半分,像老将收兵时的从容,气脉会更足。”
“还有结构,”王绩指尖虚虚在字间比划,“你这字端庄是端庄,个个站得周正,少了点错落的活气。”
“‘堂’字,上宽下窄本是常法,但你把‘土’字头写得太板,若让中竖稍偏左半分,底下‘口’字略向右挪,像人侧着身子让出路来,反倒显灵动,规矩里藏着巧思,才是好字。”
王绩回头看向李丽质,眼里带着长者对晚辈的温和:
“你笔性不错,缺的是放胆。临帖是学规矩,破规矩才是见性情。往后写熟了,不妨试着让笔锋‘野’一点,别怕出格——字里有了你的气性,才是真的活了。”
李丽质握着粉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抬眼时眸子里盛着真切的敬意,微微欠身道:“先生一语中的,受教了。”
她转头望向黑板上的字,指尖虚虚点过“学”字的捺画,轻声道:
“从前临帖只想着‘规矩’二字,总怕越了章法,倒把笔锋的活气磨没了。先生说‘放胆’,说‘字里见性情’,这话像把窗户纸捅破了——原来端庄之外,更要让笔跟着心意走。”
语气里没有半分公主的骄矜,只有晚辈对长者的诚恳,像株虚心的竹,听得进风的指引,更愿顺着指点向上生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