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钰上前抱住他精瘦的腰,岑濯羡回抱住她,他闭上双眼,她的几缕发丝挠痒了他的皮肤。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岑濯羡凝眸勾唇浅笑。客卧里。
岑濯羡拿起置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后台没有任何软件在运行。他盯着手中早已坏掉的耳机,将它们放回充电仓里,随后平静似水地扔进垃圾桶里。我是不是“醒"得不是时候,真遗憾还没听到你的后半句话……不,我庆幸自己没有听见你无情的后话。
栀子,今夜过后你原本打算和我怎么样呢?我不想和你一刀两断,更不会和你形同陌路,我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生生世世我都要留你在身边,哪怕你恨我一辈子,这何尝不算是牵挂了我一辈子。翌日,岑濯羡赶早航班回到了京淮,一落地他就直奔工作室去。贺砚早就在88Keys Studio等他。岑濯羡看着门口的贺砚,以及贺砚身后疑惑凑热闹的职员,错愣片刻后将他领进了茶水间。
“随便坐。"岑濯羡坐在皮质沙发上,十指交叉置于腿上,拇指有意无意摩挲着虎口,他抬眸扫了一眼贺砚:“哥,你来得比我想象中早。”“你在京淮就住工作室?“贺砚问。
“嗯,比较方便,偶尔出去住。"岑濯羡眼也不眨地说。“我母亲身体还好吗哥?"他问。
“一切都好,放心。"贺砚毕竟是何旖安排在岑濯羡身边的人。“阿羡,老爷也到京淮了,今晚许家组织了一场晚宴,邀请函一早就递到了老爷手里,要你务必参加。"贺砚交代道。“许家?"岑濯羡喃喃自语。
“就是你想的那个许家,京淮有名有姓的许家也只有许骁,他的儿子许檐青是天行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你应该也认识。"贺砚解释道。“岑家的法务部解散了?似乎没人通知我。”贺砚听得懂岑濯羡的言外之意,他正经道:“都说许家是法律世家,但也仅仅是从许骁父辈的父辈这一脉传承,其他旁系的后代多数成为了商人。这次晚宴名义上是许骁组织的,实际上只是他作为现如今的家主照顾小辈替他们笼络宿业资源,去这一趟对岑家来说不算坏事,论商业,岑家鹤立鸡群,论法律,还得是许家,结识许家说不准以后岑家的路能走得更顺畅。”岑濯羡当然懂这中间的道理,虽然岑家的法务部从无败绩,但时常也面临着对家刻意为难的难题,处理起来耗时耗力,棘手难缠,许家法律的专业性更强,能力也更权威,和许家打好关系,也便于合作,最大化利用法律资源,合法维护岑家权益,并且能节省岑家企业各方面的消耗。于公,他当然情愿赴宴,于私,他实在不想看到许檐青那张脸来给自己添堵。
他思忖一会儿后说:“哥,我还得练钢琴,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去见父亲。”
“距离晚宴开始还早得很,老爷交代等你结束练习后我送你去他的住处。贺砚说。
“行,那哥你自己随便看随便坐,有什么需要问我的人就行。"岑濯羡离开茶水间时留下匆匆一句。
秦忍良正等在门外,他瞥了眼岑濯羡身后的贺砚,旋即跟上岑濯羡的步伐。岑濯羡坐在办公室座椅上,他拿出擦拭布擦了擦相框,蓦然他抬眸漫不经心看了眼秦忍良,开口说:“有事说事。”秦忍良说:“哦,跟那个瑞士新品牌手表的合作谈拢了,原本谈的是年后邀请你去瑞士进行广告拍摄,知道你年前要在巴黎举办一场演奏会后,品牌方希望你巴黎一行戴着他家推出的手表亮相,我们自家媒体呢也会尽可能给这个品牌给到几个镜头,但其他媒体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如果这次合作效益足够好,品牌方想和我们长期合作,就是请你当代言人。”岑濯羡认可地点了点头。
秦忍良继续说:“嘶,岑总,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是个新品牌就不愿意合作,时尚更新迭代,往往行业里的新鲜血液不容小觑,说不准你就投资对、押对宝了,以后它跻身高奢行列谁不说你一句慧眼识珠。”他说得振振有词。
岑濯羡满头问号,不明所以,他挑眉道:“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表态说不愿意了?”
他停顿几秒说:“你又和余彰打赌了?”
秦忍良经常和余彰打赌,几乎都是关于岑濯羡,比如赌他会不会接下某个品牌的合作,又或者他会不会出席某些晚会……岑濯羡早已习以为常。
秦忍良笑了笑:“天地良心,这次真没有。我就是打个预防针嘛,你是新生代钢琴天才,以你现在的商业价值给一个还看不到将来的新品牌代言确实有些自降身价,但你都多久不愿意接合作了,我们每天都闲得慌,好不容易松口我肯定不想错失良机,况且对方的诚意够高,我们也不亏。”岑濯羡不咸不淡道:“这个世界不稀缺钢琴天才,所谓的天才就像雨后春笋源源不断冒出来,失去微不足道的一个,自然有人替补上来。商业价值都是人赋予打造的,至于承接这份价值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他思来想去秦忍良说的不无道理,他不仅要一步步蚕食旧的商业帝国,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力,更应该要努力赚钱,拥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将他的一切尽数奉上,这样他才足以配得上他的栀子。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说得对,你们的确太闲了,从现在开始只要时间上协调得过来,安排合理,就接下合作,我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