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水,她揣测民宿里进了不怀好意之人,并且那人应该在楼上某处躲藏着,眼下她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发觉,然后若无其事出门。看似这个方案是目前保护人身安全的最佳方式,但隐藏在民宿中的那个人如果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可能不会给她逃出民宿的机会,更何况就算她侥幸逃出去了,这一带的人都入了梦乡,想求助都无人可寻。她只能赌,方才她回民宿之前看见身后远处有一片灯光,或许那方有不少人,她可以去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样这个人也不敢动手,但她动作得迅速。她云淡风轻地将药喝下口,连伞也没顾着拿,捏紧手机就出了门,她将大门锁紧,在从民宿往外能看到的视野里假意慢慢走,避开能看见的视野后她强忍住手抖腿抖拼命往灯火处跑去。
幸好身后没有人追上来,但她神经紧绷,不敢松懈。眼看着就快要到那处,突然从她侧面冲过来一只疯狂奔跑吠叫的狗,它本无心力道却重得将她撞下了旁边的短坡。
这是一只受到刺激的流浪狗,它的吠叫引起了附近住民的不满,纷纷起床站在窗口探头查看情况,却什么也没发现,在它把沈栀钰装下坡后它便停止了叫喊,住民也就没再继续追究。
沈栀钰滚下坡磕到了头最后停在草丛里,她用尽全部力气给自己的紧急联系人拨打电话过去,她的喉咙说不出任何话,意识模糊直到全无。更绝望的是,这片草丛无人问津,她根本没有被发现的机会。拨通的电话那方怎么喊都无法得到沈栀钰的回应。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沈栀钰意识渐渐苏醒,她忍着疼痛起身,眼前竞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他面目狰狞,低声道:“终于找到你了,事已至此,反正也不在乎几个了…”
尽管她身心俱疲,还受了伤,也得抓紧逃命,眼前的人完全是疯子!可毕竞对方是个男人,并且她还患着伤,她没跑几步就被那个男人拽了回来,他四处张望,将她带到丛林深处。
他手里拿着民宿厨房里的一把小刀,似乎觉得那在手心不趁手,于是随手丢到周围,换了把沾染着血迹的菜刀。
刀还没落下来,沈栀钰瞥到手边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她的手慢慢向石块那边试探,旋即拿起石块猛地起身朝他头上一撞,用石头将他手里的刀打掉。她的手机落在了她晕倒的地方,她磕磕碰碰往有住民的地方跑,那个男人却像着了魔似的提着刀乱砍。
要如何从虎口中逃出生天,那是当时唯一钻进沈栀钰脑海里的想法,别的任何人事物她都想不到。
那个男人步步紧逼,沈栀钰得大脑里蓦然出现某些陌生的画面,一帧一帧跳跃着,她看不真切,却阵阵心痛,像是凌迟般。就在命悬一线之际,毫米之差那个男人的刀就要落到沈栀钰的身上,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却迟迟感受不到疼痛。
待她再睁开眼,那个男人倏忽间倒下,而他身后是另一张脸庞,由于夜深,她看不明了,刚才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对面前这个未知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而是应激得艰难起身拔腿就跑。身后的人三两步追上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他柔声道:“是我栀子,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