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架着…没办法了。”
“这次是没办法,先前朕亲定了解元,他为何不选择宋时安?”皇帝问。
“先前……”陈宝有了预感,头低得更低,“先前晋王可能是…害怕有拉拢朝臣的嫌疑,不敢做错。”
“可他,去拉拢孙谦了。”
平静的说完这番话后,皇帝转回头,看向了前方。
而后,突然攥紧拳头,盛怒道:“他!就是要跟他老子对着干!”
………
司徒府,书房。
孙谦和孙司徒对着案,讨论科考。
这时,孙恒走了进来。
“坐。”孙琰道。
虽然孙家以后的未来必然在孙谦身上,但毕竟孙恒是嫡长大哥,也不能够让他像是外人一样的站着汇报。
“爹。”孙恒坐到了孙司徒旁,有些邀功的说道,“我特意让属下盯着,不准许给宋时安的牢里送书。”
“就算他刻苦复习,我也能考过他。”孙谦对此相当的不屑。
孙恒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别吹牛逼了弟弟,这么牛怎么举人考试两门第二呢?
“不要这样说。”孙琰压了压手,带着一些教训的说道,“这次科考,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族。是这天下世家,与鹰犬爪牙的战争。”
“是,父亲。”孙谦接受批评。
“一次科考而已,不算大事,赢了不代表屯田就要失败,输了也不代表他宋时安就呼风唤雨。”孙琰解释道,“这关乎到的,是气势,是给身后人看的信心。”
“这代表着,谁是天下年轻士子领袖。”孙谦比任何人都看重。
先前,中平王说自己是司州士子领袖。
但不是解元,何以成为领袖?
就算是那一届的解元,也未必就能当司州所有士子领袖。
更何况,只是他中平王认证的,毫无法理依据。
这一次,必须赢。
“那要不要,想办法给宋时安干涉一下,比如晚上不让他能睡的安稳?”孙恒问。
“怎的,你要往牢里放蛇啊?”
孙琰反问。
“儿,儿不是这个意思。”
“记住,不让他看书,那是大理寺的规矩,你只是遵照规则行事,但使坏就是两码事了。”孙琰教授道,“任何时候做事,尽可能不要有瑕疵。哪怕是杀人,也要让他的头,被皇帝的刀砍。”
所谓智斗,那斗的就是个智。
斗不赢就把别人杀了,那日后可就没人敢跟你斗了。
两个人点头,谨遵教诲。
“爹,我有一点不太懂。”
这时,孙恒突然开口,好奇的问道:“晋王这般站我们,虽然能够得到世家的支持,可谁成为储君,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吗?他就不怕,让皇帝不满,强行的踢他出局?”
“在以前,肯定是怕的。”孙琰笑了,“可现在,他在欺陛下年迈。”
“这晋王的胆子,确实是大了不少。”孙谦也感觉到了,“比之前更主动。”
“现在是没办法了,世家将他架住。可之前,那就是俨然一副要立晋王的架势,一切监国的事,都交于他。”孙恒又问,“难道他真的愚笨,一点都看不出来,只要听话,就能当太子吗?”
这个问题,孙谦也有些琢磨不透。
他当然懂,晋王对宋时安没有自信,不相信他能成功。
可不反世家是为了当太子,听皇帝的话,也能当太子。
不应该先把能稳拿的,拿了再说吗?
“你们真的以为那位晋王殿下,很愚钝吗?”
孙琰笑了,看向两位彷徨的儿子,道:“晋王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两个人更不解了。
说他愚钝不妥的话,也不能说他聪明啊。
晋王怎么能够跟聪明扯上关系?
“一件事情,你要搞懂,就要变成晋王,彻底换位到他身上去考虑。”
孙琰表情,忽然的严肃,揭晓道:“他老子被权臣外戚控制了十几年,他比谁都畏惧勋贵。”
这句话,让二人醍醐灌顶。
“他不如他老子英明神武,但他也想稳稳的坐在皇位上。”孙琰早就清楚晋王心中所想,“只有把权力放给我们,并且让我们去抢夺勋贵的权势,双方至少达到旗鼓相当,互相制衡,他才能够镇得住局面。”
“陛下呢,陛下没想过压勋贵吗?”孙恒费解的问。
“陛下这么些年,一直亲自带兵,就是在压勋贵。”孙谦彻底懂了,“而且,陛下相比起世家而言,更加信赖勋贵。”
“没错,陛下觉得,大不了就是有个强势的舅舅。”孙琰道,“说到底,都是钦州人,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钦州人,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孙琰有些气愤。
“我们扬州人,也不相信钦州人。”
孙谦眼睛里,流露出了狠劲。
“我们要打宋时安不假,但勋贵,也得打。”孙琰提前,点破了这样一个秘密,“现在的权,都在勋贵手上,宋时安要获得权力,也得打勋贵。”
“所以说,到时候六殿下出来了,要拆解赵湘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