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陪产
孕晚期的这几个月。
男人的掌控欲越来越强,顾意浓本来就行动不便,又被他剥削了本就有限的自由,自然产生了报复的心思。
既然他动用各种手段控制着她,让她只能被迫和他共处一室,顾意浓经常会在私下说些男人听不得的粗野之语。
各种挑战他的底线,欺辱他,作弄他,给他要做的事搞破坏,甚至是当面骂他老东西,狗玩意儿,还说他是上赶子伺候她的男仆。可无论她怎么闹。
原弈迟永远都是淡淡的,像没有情绪似的。男人偶尔会撩开眼皮,沉默地注视她几秒,无声地给出威慑和警告,但连气息都不会有变化,仿佛她在他这里永远都掀不起任何风浪。但是提起针这个字后,他明显失控了,不像是单纯的反感,更像是应激。前段时间,顾意浓要抽血,给胎儿验糖耐,男人的反应也和之前不同,不仅紧张过了度,眉心折起的印记也更深。
他的反应让顾意浓的心脏揪紧,也像被针尖力道克制地刺了下,没有被划破,也没有出血,但泛起的那寸锐痛是不容忽视的。她眼眶发酸,忍不住伸出右手,想去触摸男人肩膀下方的弹痕。已经很熟悉它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衣料,指尖仍然能体会到那记凹凸不平的狰狞触感。
男人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沉闷,下意识抬手,攥住了她细瘦的手腕,但还是隐忍克制地埋下头,任由她肆意触摸。
耳边划过她娇气又清浅的叹息声,那只手也缩了回去,没有再进犯他。顾意浓的容貌艳丽,虽然哪里生得都极美,但眼睛尤其美,她的睫毛稠密又长,眼睛也很大。
那样的眸子经常会盈水,无措地望过来时,会让他的心脏异常肿胀。刚认识这个女孩时,他就受不了和她对视,也受不了她眨眼。他的心心灵和身体都在接触她后体会到一种强烈的焦渴感,他越是压抑自己,越是抗拒,那种感受就越会变本加厉。他去看心理医生,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但他知道心底的最深处藏着一个他自己不承认的想法一一她唤起了他没有被彻底涤净的瘾源。他选择在华尔街工作,搞对冲基金,是因为那种血腥又野蛮的资本累积能缓解他的心瘾。
花功夫考取持猎照,去南非打猎,亦是让自己维系平衡的方式,杀戮之后他是快意的,他本质也更适合残忍的斗兽场。回到国内工作,无异于重新回归文明,集团的那些派系纷斗和人心算计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风云诡谲,杀机四伏,反而平淡到有些无聊。坠入爱河的郁热滋味加剧了他的瘾。
自从顾意浓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维系了多年的平衡也早就被她打破了。但他不想将她当成药物一样的东西。
她是他心爱的女孩,是他孩子的母亲,也是他想用一生去宠溺呵护的妻子。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肌肤相贴,她早已渗透他心灵的方方面面,比那种东西还要有侵入性,不仅缠绕住他每一根神经,还和它们融为一体,成为血肉的一部分。
这个孩子快出世了。
他也快要无法承受心瘾的负荷,耐受力只会越来越低。顾意浓仍然和在纽约时故意撩拨他时一样不知所谓,总是过于天真,也低估了他的危险性。
否则不至于在他稍微暴露些真实的欲念后,就要和他提分开。他现在也不确信,她能否承受他的全部。
“疤痕也会痛吗?"顾意浓轻声问道,“我碰你那里,你会有不适吗?”他低着眼睫,仍然攥着女人柔腻的手腕,没有立即回答。为了让她安分地待在家里静养,他最近经常会拿自己的秘密来交换,顾意浓总是想问他被绑架的那段经历,原弈迟会有的放矢地和她讲一讲,但涉及到敏感的字眼,就会绕过不谈。
她已经知道那艘船是走私船了。
他能讲的秘密也快要所剩无几了。
好在顾意浓虽然不太情愿,也明显有些不开心,却很体贴地没有过多地追问。
她嘟囔道:“可是我又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打针,宝宝出生后,也要打很多针。”
“她出生没多久就快到冬天了,这几年京市的流感严重,我还想拽上你打流感疫苗,免得传染上宝宝。”
原弈迟不声不响地注视着她。
听见顾意浓接着说道:“那种针的医疗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既然都结婚了,我也想没有负担地享受享受快乐嘛。”她盘算的口吻透着小女孩的狡黠:“等出完月子,我就再做个体检,医生会告诉我的体质到底适不适合打那种针剂。”“好像一个月一次的那种对于身体的耐受性更好,月经不会紊乱,也不容易出现发胖的情况,偶尔再服用几次短效避孕药就好了。”说到这里,顾意浓还是觉得有些苦闷,女人如果要享受快乐,承担得风险总要比男人大得多。
但是狗东西不可以在三十几岁就做结扎手术。她本来就喜欢小孩,怀孕的这段时间,其实也被狗东西伺候得很舒服,没怎么太操过心,情绪失控的几次,也都是因为她和男人那些从来就没有理清楚过的纠葛在作祟。
等再要孩子的时候,她估计就变成淡人了,都和狗东西变成老夫老妻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激烈又大起大落的情感了。想到这里。
她表情娇纵地又用脚尖踢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