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获的灵米以及星石推算,最多只能支撑一年。”
萧离也是实话实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是户曹掾没错,却也不能凭空变出银子跟灵米来。
“这样…”
夏衍也是没想到,情况已然这般严峻。
面对财政危机,化解之法,无非也就是开源节流四字。
节流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裁撤军队规模,还是降低军中俸禄以及津贴标准,都既不符合夏衍行事风格,也不符合宁城的长远利益。
此次大开拓,宁城固然风光无限,却也竖了很多强敌。
没有一支强悍大军怎么行?
宁城如今的军队规模,已然是夏衍压缩之后的结果。
再没有缩编空间。
至于灵米津贴,倘若不是这等丰厚的津贴,如何能够支撑宁城大军实体提升飞速,又如何吸引来更多修士来投?
哪一项都动不了。
“将战略储备的灵石拿出来,继续向黑水商社采购灵米。另外,吏曹在跟各大世家谈县令合作时,可缩减宝药,提高灵米份额。”
既然无法节流,那便也只能开源了。
当然,夏衍提出的这两点开源措施,最多也只能是稍稍暂缓财政危机,并不能从根上解决。亦或者说,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
不然。
各大封国早就大肆扩充军备了,何须等到现在?
宁城的宿命,只能是不断对外开拓。在结束新一轮的开拓战争之后,稍稍休整,便又要主动开启下一轮的开拓战争。
通过战争缴获以及立功赏赐,来维持脆弱的财政紧平衡。
一旦停下,就可能崩盘。
这无疑是一场危险游戏。
扛得住,或许三五年,乃至五到十年之后,宁城便能完成原始积累,通过开疆拓土积攒大量气运,继而开辟更多的灵田。
扛不住,那便一切皆休。
原始积累阶段就是这般的危险又刺激,任何的保守与迟疑都只会自取灭亡,只有激进,再激进,更激进。
要以一种狂飙突进的方式进行扩张,以完成原始积累。
“除了灵米,银钱方面,可还有困难?”
夏衍再次看向萧离。
“回禀主君,确实也不乐观。”
何止不乐观,最近一段时间,萧离急的头发都快白了。
当初为了重建乾宁郡,宁城前前后后投入了多少资金跟资源?愣是是原计划的十年建设周期,硬生生压缩到一年。
再到乌阳郡的重建。
哪怕是拉上林家、张家,也已几乎掏空了宁城的全部家底。
可现在。
乌阳郡的重建才刚开了一个头,又立马要面对新的四郡之地的重建。
萧离简直想上吊自杀。
军队以及官吏俸禄要钱,阵亡抚恤要钱,招贤馆招来的人才要安置费,流民需要提供口粮以及农具。修葺官道、城池,兴修水利,其中耗费更是天文数字。
哪怕萧离才能卓著,精打细算,将一枚铜板掰成两半花,却也仍是捉襟见肘,随时可能破产,发不出薪水俸禄。
愁的萧离头发都白了几根。
封地财政上遇到的问题,跟军队其实如出一辙,都是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全凭战争缴获以及封赏来支撑。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财政收入来源主要有二,一是各地的卖地收入,可都按照规定转为当地的建设资金,没有一个铜板上缴户曹。
二是商税。
主要来源便是乾宁郡,尤其是宁城,商税收入占地一半以上。
可到底还是池子有限。
“主君,能否考虑,对乾宁郡提前一年征收农业赋税?”
萧离也是实在被逼到没办法了。
因着大开拓,各大封国的粮价,至今仍维持在高位。从林家借来的粮食早就消耗一空,导致宁城需要大笔资金用来采买粮食。
实在是不堪重负。
“不行。”
夏衍确实断然否决。
对新开荒的土地,实施三年免征,五年减半政策,乃是夏衍对封地百姓的最大承诺,决不可朝令夕改,以失了民心。
他还指望借此吸引中土百姓自发来投,又怎可言而无信?
“既然没钱,那就借吧。”
对于借钱,夏衍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只要能借到那就是本事。
至于说将来怎么还,那便是将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