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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缢(1 / 3)

第69章自缢

说话时,沈卿尘认真盯看顾西辞,想知晓他可有何想法。片刻后,顾西辞方才面色平静的开口说道:“以脚夫所赚银钱的确不足以为莲心赎身,除此之外,兴许他还有别的营生。另外几名死者的身份也还在排查,我推测那几名死者多半和曹志安一样,是在各个码头帮工的脚夫。”沈卿尘也有此怀疑,若是非京城人士的无户籍人员,又无亲无故的独身一人,便是当真失踪或死亡,也不会有人报官。但他们却是决计不可能有钱去会仙楼。

倘若他们的共同点不是去会仙楼,那会是什么?她忽然喃喃说道:“这整个案子的背后,必然有一只手在推动、遮掩。”顾西辞转过头时恰好看见她垂着头,睫毛微微下垂的侧脸竟是与他心中所想所念之人如出一辙,心腔好似忽然被一拳击中,猛烈的跳动后便是剧痛,几乎让他站立不住。

他忽然转过身背对她,不愿再多看一眼。

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她的阿念。

听见声音,沈卿尘抬眼看过去,却只望见顾西辞冷松般孤寂的背影,她顿时蹙起眉心,竞不知为何自己每每望向他背影时,总会觉察他是孤寂的,好似这世间只剩他一人一般,透着伤心绝望。

此般心境让她心头发堵,干脆问道:“大人既已查到朱大膘是卢彦之远房表舅,是否可说明此案与卢家有关?”

父亲在世时,从不在家中谈论政事,更不许家人谈论,偶有要事也只与哥哥在书房相商,她从不知晓父亲与官员之间的关系如何,沈家被抄家灭族后,她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谋逆案,也才知晓户部尚书卢玄桂与父亲在政事上总是意见相左,虽不至于生出你生我死的仇怨,却也难免有些怨恨。父亲被冤枉谋逆一事,她不知卢玄桂是否参与其中,若此案与他有关,借助调查之机,也可探查一二。

听她这般说,高谌转头看她,眼神中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狐疑。同样意思的话,为何他便说不得?

顾西辞并未转回身,只冷冷说道:“户部的事交于我,你们继续去探查冯鹏之事便可。”

说完,他忽然侧转身子看向高谌:“你别无它事?”高谌一愣,随即便明白他这是要赶客了,因知晓他性子,他也不多言,嘿嘿一笑说道:“有事,自然是有事,如此我便先走了。”沈卿尘见顾西辞面色不好,又因方才他不愿自己参与调查卢玄桂之事,心中不免有些恼,不愿与他多话,干脆向东跨院验房去,顾西辞扭头看她一眼,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待到了验房,一进门便见郭放戴着面巾,一手拿着验尸格目,一手翻看尸体,边看边比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郭放立刻抬头看去,忙笑着说:“师父回来了,可有寻到新的线索?”

沈卿尘摇头,所有的线索如同毛团般混乱在一处,始终寻不到线头。见郭放正在眼看朱大膘的尸体,她上前问道:“你在做什么?”郭放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师父验尸了得,我对着格目和尸体上的痕迹看一遍,下次遇见我便也知晓了。”

沈卿尘点点头,忽然想到邓海说朱大膘幼时曾被猪踩断腿,如此才对猪痛恨至唯有虐杀方可解恨。

猪不过是个蠢物,若非受到惊吓并不会主动攻击人,凶手却以下毒的方式使猪发狂,而后踩死朱大彪,颇有种如杜明所言的报应之感。如此说来,杀死朱大彪的凶手定然也知晓他虐杀猪的癖好。凶手还是与朱大彪相识之人。

但一番查问下来,他却与曹志安一样并无亲朋好友,除却冯鹏外,另外那些死者也俱是一样的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

这不就是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沈卿尘一怔,一个想法跳入脑海,忽然便拨云见日般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见师父忽然发怔,郭放歪头看着她问:“师父在想什么?”“我已知晓凶手身份。”

郭放顿时惊喜问道:“是谁?”

沈卿尘却未回答,反而拧紧眉头:“可他要隐藏的究竞是什么秘密?缘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杀死朱大膘,他能那般残忍的杀死那么多人,便绝不可能因朱大膘虐杀猪而杀死他,那是为什么呢?”

说着话,她慢慢往外走去,郭放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本想跟上去,又记起她在想事时不喜被人打扰的习惯,便打消了念头。沈卿尘一路出了大理寺衙门,自含光门出来后转向左侧,在第三个街口转入西市,此时西市已经开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门口排起长龙,多是胡商牵着骆驼,拉着货物等待入市,在门外站着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继续向前行。她又去了长寿坊邓老伯家中,远远地便瞧见那棵大槐树,只这一次,邓老伯并未在树下坐。

沈卿尘上前敲门,指节刚一碰到陈旧腐朽的木门,便听吱呀一声轻响,门扇开了条极细的缝隙,门栓并未插、上,她还是敲了敲门,狐疑地喊了声邓老伯,等了一会儿却未听到任何声响,只得推门进去。院子不大,院内一片空寂,左侧一间房,房顶露出一截烟囱,是灶房,右侧墙根下以石头堆砌出一片空地,该是用来种花果蔬菜,此时却是荒空着,菜地边上放着水缸,她上前查看,只有半缸水,沉静的水面飘着槐树叶与一方葫芦他的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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