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微微向内倾斜,这便使得她走起来极为不易。郭放看的心惊胆战,几次想要开口提醒却又怕惊扰到她,反使她摔下墙头,只得绷紧心弦,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身后传来脚步声,郭放转过头恰好瞧见顾西辞自院外进来,见二人攀在墙头也是疑惑:“你们在做甚?”
郭放忙回道:“师父发觉这墙面比一般墙面要厚许多,甚是蹊跷,便上来瞧瞧。″
说话间,顾西辞已到墙下,听闻此言,也不多言语,只脚尖轻踏地面,纵身一跳便已跃上墙头,方一站定,便听沈卿尘说道:“我观这墙面上多有团团椭圆形脏污,起先我还想不出是什么原因留下的,后来才想到可能是脚尖触碰墙面所致,可我方才已将墙头看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何异常。”顾西辞上墙上的急,并未注意到墙面的脏污,现下听她解释才明白,略一思索后,他也沿着墙头慢慢巡看,待他看了个来回后才对墙下的郭放吩咐道:“去打一桶水来。”
郭放连忙爬下梯子,不消片刻便提来满满一桶水,顾西辞接过后沿着墙头浇了一遍。
如此反复几次后,墙头冰面融化露出下面的红砖墙面,二人沿着墙头背向再次巡查。
沈卿尘盯着脚下红砖,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忽见一块红砖上有许多划痕,似是被利器所划,她忙蹲下身,见那两块红砖缝隙比其它处要宽些,她将手按压上去察觉红砖微微摇晃,料想若是这面墙当真有机关,该是在此处,只是不知机关在何处。
她于机关一途并无研究,倒是顾西辞深谙机关之道,遂而转身看向他说道:“顾大人,来瞧瞧此处。”
顾西辞并无发现,闻言便快步过来,但因墙面浇了水,冰又尚未完全融化,他脚底一滑险些摔下墙去,见沈卿尘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他轻咳一声,几步走过来:“有何发现?”
沈卿尘虽觉他方才那一滑有些好笑,但到底忍住了,只抿了抿唇角说道:“这几块砖有些松动,大人瞧瞧可否是机关。”顾西辞转头看她一眼,目光略有些异样,到底没说什么,只敲了敲那砖块,而后将手按在砖块上猛然向下用力,却并无反应,他又换向另外一块,依象毫无动静。
沈卿尘眉心微挑,而后转头看向别处,却忽然听到“咔嚓"一阵碎裂声,转头便瞧见顾西辞已将那两块砖击了个粉碎,而他正淡定的将碎砖粒一块块取出。沈卿尘”
郭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好似方才那一掌是击在他头顶一般。片刻后,两人已将碎砖清理干净,但下面依然是两块红砖,且瞧着并无异样。
沈卿尘原想着有人在这砖石下藏了什么东西,可眼下看来她的猜想是错的。若无其它用途又为何要将墙砌这般厚?平白比一般墙要多出许多花费来,且她瞧着这朱大膘也不像是富裕之家。
她不想放弃这条线索,故而转身继续寻看,脚下却突然一阵晃动,她连忙退开一步,见方才挖开的那几块红砖忽然向下沉去,而蹲在另一侧的顾西辞正将手从墙一侧的红砖上移开。
不过片刻,这墙头上竞现出一黑洞来,且恰好容一人跻身进去。沈卿尘探头朝下看,一股湿冷的气息迎面扑来,她作势便要下去,一只手却将她拦下:“我去。”
顾西辞冷硬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沈卿尘却抱着手臂,朝着洞口微微偏头:“这洞口你怕是下不去。”
他一愣,转头看向郭放:“你去。”
郭放身材瘦小,除沈卿尘外,也唯有他能下去了。见顾西辞眼神坚定,郭放只得硬着头皮上:“是,小人这就下去。”“你打头,我跟在你后面。“沈卿尘固执地说。顾西辞看她一眼,倒是再未阻止。
郭放去寻了烛火,而后爬上墙头,正欲再说些什么,猛一对上顾西辞冷厉的双眸,所有的话登时便咽了回去,双手撑着砖石先将双腿伸了下去。此时,顾西辞却忽然说道:“此墙面窄,洞口也不会太宽,你只需将双手双脚撑在两侧墙壁上便不会掉下去。”
郭放慌乱的点头,根本没有听进去,一颗心猛跳不止,半身方才下去,手臂一软便“啊"的一声惊叫,直直朝下掉去。顾西辞:”
沈卿尘:…”
谁也未曾料到,一间地下暗室的入口竟会藏在墙头上。沈卿尘自那垂直洞口下来,正正落在一方石台上,而先一步掉下来的郭放正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后腰和屁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陈年血污、腐败阴湿和生肉的腥臭味,沈卿尘抬袖掩鼻,举着灯烛沿着连接石台的一段石阶向下行去。“师父等等我。"郭放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越往下冷气越重,臭味也欲浓,幸而他们都是习惯了的,待下了那一段十三级的台阶,便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甬道,甬道仅容两人并行侧身通过,郭放紧张的不时看向身后,小声说道:“这朱大膘为何要在家里建暗室?莫不是他有什么隐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