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碎尸
沈卿尘藏在袖中的手指蓦然捏紧,面上却是云淡风轻:“便是他成婚了又如何,我与他的仇不共戴天,待我入了大理寺,一切稳定后,我定然杀他。"<1此话并非沈卿尘第一次说,长夏心中也知晓她说到必然也能做到。可她心中更是知晓姑娘对顾西辞的感情之深,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姑娘留恋,那便只有灭族之仇与顾大人了,倘若她真的杀了顾西辞,她自己定然也不能独活。
思及此,长夏只觉心中钝痛,又担心被姑娘看出来,便疑惑问道:“姑娘就没有考虑过兴许顾大人是被人利用这一可能吗?”“自然是想过的。”
且不止一次的想过。
可顾西辞亲口说,父亲的确犯了通敌叛国的重罪,罪不可恕,她本想问他那封信为何会在他的生辰礼当中,他却连问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如此,叫她还如何信任他?
这些年,她一直拒绝思考那封信是不是顾西辞故意放进生辰礼,从而陷害父亲通敌叛国,可越是不去想,这想法便越往心里扎根,以至于此时的她几乎要认定,那就是顾西辞做的。<1
长夏还欲再问,沈卿尘摆摆手却是不想再说,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趁此刻大家都在参加成道会,我们去后山拜祭父母,待明日的住持继任大典结束,我们便离开。”
“那此处的案子不查了?“长夏知晓此次案件给了她打击,以姑娘的性子断然不会就此放弃。
“查。“沈卿尘说的坚定,“但不是现在,况且,便是要查,也不该从这里查起。”
“那该从哪里查起?”
“还记得聂铎死前说的话吗?”
长夏眉心微蹙,片刻后她惊喜说道:“他说′你闭嘴,你以为我跟他回了大理寺还能有命活?你以为你……”
沈卿尘颔首:“不错,我总觉得他话里似有所指,兴许会和聂侍郎有关。”“明白了。”
二人不再言语,自前院一直到天香楼都未见一人,二人彼此不多言的迅速取出先前便已备好的香烛、冥币等物稍作装扮后悄然自后门进入后山。成道会虽是要办一整日,但两人也不敢大意,沈卿尘还担心柔安郡主会突然找她,好在早已认熟了路,很快便到了墓地。两人快步走到沈国公墓前,却见碑前放着新鲜祭品,边上的香烛虽已燃烧殆尽,但看香灰在积雪之上,便知是近几日有人曾来过。“此来祭奠之人极有可能便是为我父母兄长立坟茔之人,只可惜未能见到。"沈卿尘不无遗憾地说道。
二人沉默的上香,拜祭,而后沈卿尘又与父母兄长说了些窝心话,也不敢多停留的便离开了。
也幸而她们回来的早,不过才回到天香楼便见柔安郡主与金元荣相携着回来了,只是瞧着金元荣眼睛红肿,似是刚哭过一场。沈卿尘与她们也算闺阁之友,虽然心心内并不关心,但既然见到了,总是要问一问的,便上前问道:“金姑娘这是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金元荣便立刻又红了眼睛,眼泪滚滚落下,委屈的撅着小嘴,欲张嘴说些什么,可一出声却是一声鸣咽,干脆一扭头哭着跑上楼了。柔安郡主无奈的叹口气,随即摇头道:“全京城都知道金姑娘对表哥一往情深,可偏偏表哥心里装着别人,这么些年了,表哥始终不能放下。”说到此处,柔安郡主忽然一顿,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连忙转头看沈卿尘脸色,却见她面色平静,并未多问的意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找错人,若是找了个嘴没把门的,谁知道哪日便会摊上祸事。复又与沈卿尘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说要去看看金姑娘,怕她想不开,若是寻了短见,皇后娘娘必然是要怪罪的。沈卿尘回去房里,长夏一直憋着的气总算是松了下来:“这金姑娘怎这般执拗,人家对她无意放弃便是了,为何非要强迫,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这是何苦?瞧她方才那委屈的模样,定然是遭到顾大人拒绝了。”“此事与我们无关,不必太在意,眼下还是要与柔安郡主打好关系最为紧要,她想替沈家雪冤,又碍于身份不能明着做,反倒使我们更好从她处打听消息。”
“是。”
沈卿尘心中感激柔安郡主心中记挂她,但此事重大,一不留神便是掉脑袋的事,她不想连累柔安郡主,只要从她处将能打听的消息打听了,而后便将她摘出去。
成道会办的热闹,此时外面依旧可听见众僧人吟诵《金刚经》的声音,听着听着倒也让人心平气和下来,闲来无事,沈卿尘干脆坐在桌前继续抄写佛经。这一抄便到了夜幕初临,成道会结束,不过没一会儿,便听见院外传来女郎说说笑笑的声音,一个个虽开心,却也被冻的跳脚。长夏掩着嘴笑:“幸好我们回来的早,不然这会儿定然也要跳脚。”第二日的住持继任大典因香客都还未离去,又都鲜少见过,参加的人甚多,沈卿尘不爱凑热闹,便又在屋内待了一日,直到第三日卯时才早早起床下山去了。
早前,沈卿尘便让六子帮忙寻个牙人,帮着置办个房产,而今刚一下山,那牙人便上了门,说是寻出一处十分不错的院子,虽是两进院但价格合适,环境、治安都很好,且距离东市也近,离皇城也不算太远,便是日后要去大理寺上值,也方便。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