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癖好,哥哥爱上弟媳,弟弟爱上嫂了……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表哥爱上寄住在家的表妹。
虽然因为自己突然残废,已经打消了爱慕表妹的心思,但看到表妹与表妹夫如此恩爱,心中也是嫉妒酸苦的紧。
不过他的心态比卢叙白好,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卢叙白的笑话,甚至可以厚着脸皮听裴湛喊他表哥。
就在裴湛三人纷纷上马,即将离开郑仙军队的包围圈时。隔着数十尺的距离,卢叙白似乎想通了什么,忽地攥紧拳,神色认真而虔诚地望向林雾知,高声喊道:
“林姑娘,我替你挡了一刀,从今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那些难以克制的爱恋,恐怕会伤害林雾知和她夫君的感情…所以,他必须学着忘记林雾知,保证下次见面时,他的心不会再为她生出丝毫波澜。林雾知不明所以:“啊?”
她不记得卢叙白欠她什么……
何出此言啊?
裴湛顿了顿,视线幽幽地在林雾知和卢叙白身上徘徊片刻,不动声色地将下巴抵在林雾知发顶,手臂也自后方环住她的腰肢。“折腾到半夜,想必娘子也累了,随我回去,好好洗漱一番?”他没再看卢叙白一眼,似是丧失了所有兴趣--不过气质出众罢了,相貌尚且不及李文进,娘子不会喜欢他的。幸而此人有自知之明,处事也够果断,不曾像崔潜那般纠缠不休,惹人生厌。
林雾知握住裴湛的手:“好。”
夜色如墨,沉寂的旷野中,游动的火把于黑暗中撕开一道摇曳光晕,映出马匹士兵们警惕的面容。
正中间的骏马缓步慢行,无聊地甩动尾巴驱赶蚊虫,其背上裴湛和林雾知一前一后亲密地依偎着。
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原本困倦的林雾知也随之瑟缩了一下,似乎尚未从之前的变故中回过神。
裴湛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似这无边暗夜中唯一可以安心信赖之物,声音低沉而温柔地安抚道:
“别怕,已经安全了。”
林雾知做了一场噩梦,即便被裴湛紧紧抱住,浑身仍旧不自觉发抖。过了许久,她拽住裴湛的衣袖,嗓音低哑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假借崔潜的名义和郑仙签了那么多和约,难道真的要履行吗…”裴湛摇头:“和郑仙签订各种和约的是崔潜,和我裴湛有何关系?”林雾知早就猜到崔潜与郑仙签订的和约中藏着猫腻,料定其无须履行,但没想到是落款人的问题。
她有些不解,之前裴湛为她讲解政要时特意提过:无论落款人是谁,只要印章是真的,都不会改变印信的效力。
但裴湛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一林雾知心中有了猜测,道:“难道那些印章和私印不是真的?”裴湛摇头:“印章是真的。”
林雾知这下着急了,扒住他的臂膀紧张地问道:“既然印章是真的,那你签订和约,和崔潜签订和约又有什么区别呢?夫君应当没有为了我做出千万不要!
她可不要成为千古罪人!
裴湛搂住她纤腰,又朝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老神在在道:“娘子且听我说完……那些印章的确是真的,但却先帝在位时的印章,陛下登基后便责令整改了,已经没了效用。”
“至于崔潜的私印……我原本是想借崔潜的名义,把你从军营里救出来,所以来之前,特意仿照崔潜的一些私印造了一些假私E印.….”顿了顿,他缓声补充道:“是崔潜的娘亲送过来的私印样纸。”林雾知眨了眨杏眼,反应过来,崔潜的娘亲不就是裴湛的娘亲吗?他们母子俩终于和好了?
暗中打量着裴湛略平淡的脸色后,林雾知将这个结论弃之脑后。一一裴湛看起来还是对他娘亲一副心怀芥蒂的模样。垂首沉默的间隙,她思索着裴湛自现身后,与郑仙签和约,再带着她和表哥全身而退的行径。
其实裴湛所行之法险之又险,如若郑仙是两朝臣子,或是对朝廷印章多有钻研之辈,定然能认出印章的真伪。
偏偏郑仙只是一私盐贩子,成为起义军首领之后,前来投奔他的人也没几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即便他努力精进政要能力,对朝廷一些印章的辨认能力,也仅限于印章的材质、字体、形状、防伪等等,却难以分清是哪一年哪一朝的。尤其郑仙擒获林雾知一事,实属事发突然,寻常人也难以料到,竟会有人随身携带假印章以备此时之需……
林雾知不由感慨,戏谑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危险的办法骗人,算不算艺高人胆大?”
裴湛道∵“此话何解?”
林雾知连连摇头,将脸埋进裴湛的胸膛,胳膊也环住他的腰。“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骗人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正说着,她微蹙眉头,觉得手感不太对劲,便又仔细摸了摸裴湛的腰。“你的腹肌怎么单薄许多?”
她讶然地仰起头,借着微弱的月色和火光,捧住裴湛的脸,眯眼细瞧。裴湛竞清瘦了许多,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的病意,正如重逢时,她所听到的嗓音一样一一好似大病初愈。
“夫君,你是不是真的病了?“她心中一慌,手足无措地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