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很难说的,我与你兄长之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赴死一事…她话到嘴边忽地顿住,解释不了就只能认下,赶紧糊弄过去。“再者说,喜欢一个人也不是光看外表对不对?你像不像你兄长,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更何况,你我本为叔嫂,我只和玄徽一样,把你当阿弟来看,又怎会生出别的心思。”
明遥话赶话,拽着伦理这个借口,就不再松手,又多补了几句:“你就和明月一样,我都把你们当成阿弟。”
“你对我的喜欢,或许也只是一种错位,你看你在鬼城待了那么多年,大概可能有点迷糊,或许你对我的是一种敬爱之情,这也是喜欢的一种嘛,哈哈。明遥尴尬地笑了两声,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得一句叹息一一“………原来如此。”
明遥低着头,听玄岫的声音似乎也并未有异,还以为凭借自己的伶牙俐齿,成功将久未入世的渺渺仙君说服,悄悄松了口气,待心绪渐平,才松开了撑住石壁的手,转身抬头,吐出心口浊气。
“那我们…先过去看看明月?”明遥重新燃起火折子,抬步欲走。可刚刚举起火折子,明遥便怔愣在了原地。只见渺渺仙君长睫低垂,眉心一点血色,却掩不住一双赤红的眼睛,温和的面容因此平生出许多戾气。
语气虽还轻柔,却更显怪异一一
“阿遥,我活了数百年之久,虽不识爱恨,却也不是傻子。”“阿遥,我分得清楚。”
明遥看着眼前之人,忽地有些紧张……这是入魔之兆?不是,怎么好端端入魔了?
「渺渺仙君走火入魔,连斩十数位同门仙君。」从前在仙山典籍里读过的内容,让明遥生出些许警惕。入魔之人,往往六亲不认,便是血脉亲缘亦可斩得。他……
明遥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闪躲自然逃不过玄岫的眼睛。
他此时此刻,却也并不十分在意了,躲来躲去,躲得那么多次,总要习惯才对。
他抬眼,识海之中,那只计蒙大妖真正想给她看的东西,被他亲自剥离,毫无保留地送进明遥的体内。
那是他的欲望。
自心魔而生开始,经久不息的爱欲被他一点点压制在神识最为幽深之处。爱欲纠缠,又怎会清白。
欲念生魔,丑陋不堪,偶尔梦中,乱成一团的床榻,被褥之下,她湿润的眼睛半阖,被他拥入怀中,她像是一团火,被拥在怀中又觉灼热难忍,却又不愿放开。
这怎么会是…敬爱。
他心中冷嗤。
先前遮遮掩掩不愿被她知道的一切,如今摊开在她面前。心魔加身的仙君长睫轻颤。
「她会觉得恶心的。」
那只大妖的话,尚还音犹在耳。
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没有什么会比她拿他当阿弟更糟的。另一边,此时此刻起,明遥心中清清白白,温和似春风的渺渺仙君已经一去不回。
不用再过多回想那场让她面红耳赤的梦境。明遥只想立刻,马上逃离此地。
简直是疯子。
像什么话,这是在哪里,这是在boss的洞穴里,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
明月还摔倒在通道口,躺了半天,无声无息,不知死活着呢。明遥不再耽误,带着对生了魔的玄岫的惊惧和些微尴尬,她慌张避开朝她伸来的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明月而去。并没有埋伏。
很顺利地穿过无光而又寂静的通道,明遥蹲到了明月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虽还幽微,但还活着,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极为沉腻的水香。可别不是被人改造了。
明遥生出担忧,掩住鼻子,掐了掐明月的人中:“明月,能听到我说话吗?”
直到掐得都起了印子,明月人才悠悠转醒。“……阿遥姐姐”方一睁眼,明月眸中一闪而过一丝迷茫,随即便生出惊慌,双瞳轻轻颤动,六神无主,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那只妖物,像蛟,也像龙,好吓人,阿遥姐姐,好吓人。”
像蛟又像龙,这倒是符合仙山对计蒙血脉的描述。看来明月是真的见着了。
“没事没事,现在你已经逃出来了,会平安的。”明遥耐心心地安慰着他,见明月渐渐平复下来,才又问了一句,“她在哪儿?”“……我,我不知道。”明月刚刚安复的情绪又有些起伏,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泪珠子一颗一颗掉下来,砸在明遥手中。明遥原本想问的话,被堵在嘴里。
要不,还是找玄岫帮忙?
此念方生,一抬头,数步之遥,生了魔的渺渺仙君,并无寸动,只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摄人。
经历方才一事,明遥再面对玄岫,心中的不自在已攀至巅峰。而且…明遥咬了咬唇,她并不能确定玄岫此刻是否保留理智。别带着明月过去又刺激了他,那才是得不偿失。一时陷入僵局。
如何往下推进?计蒙大妖还要不要见?
明遥陷入两难。
“阿遥姐姐,我们不离开吗?”明月紧紧缩在她身边,似乎已经怕极。明遥本想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可迎着不远处那道摄人的目光,她手一僵,慢慢地又放了下来。
“离开,当然要离开,我先送你离开。"明遥思索一番后,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