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人都傻了,这一家子什么来头,能让县令大人卑躬屈膝?莫不是隐瞒身份来民间私巡的钦差?
王二脸色惨白,没想到这小屁孩竟来头不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求县令大人宽恕。
谢凝松瞥一眼王二,淡然道“此人冒充宫监亲眷,借势压人为非作歹,还望县令大人明察处置,莫因小人毁了无辜之人的清誉。”刘县令没想到自己的地盘上还有如此奸诈的小人,怒从心来,立马命人将他押入衙门,严加审问。
王二大喊饶命,奈何他素来作恶多端,满堂茶客,无一人为他求情。为了不引起过多的轰动,刘县令施完礼便匆匆离开。众人看谢玉庭和姜月萤的眼神愈发震惊,又瞅了瞅旁边气质不凡的少年,心中顿时有了不少大胆的揣测。
倘若真是钦差,方才早就亮明身份,既然没有露出真实身份,那就只能是回衙门的路上,王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连声求饶,试图让刘县令对他生出一丝宽恕心,慌乱解释:“县令大人,小人的确在说谎,我不是宫里那位公公的堂兄,可……可我也是他的同乡,并非毫无瓜葛的陌生人,看在忠公公的面子上……”
“住口,"刘县令面目严肃,呵斥道,“本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可知方才那三人是谁?在他们面前你还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真不想要脑袋了!”王二懵了“还望大人让小人死个明白,那人究竟是谁?”刘县令冷笑“你堂弟伺候的主子。”
轰的一声,王二脑子里一片空白,方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怎么可能呢,宫里那两位怎么可能来这里……可眼前的处境让他不得不信,王二肠子都悔青了,报应,都是报应啊!“咱们圣上出了名的爱四处游逛,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招摇撞骗。”
自从谢玉庭登基以后,不光他时不时去民间暗访,还派了不少官员身着常服混入北梁各地,体察民情,倾听百姓心声,解决黎民疾苦。因此各地官员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故而百姓们安居乐业,一片祥和景象。
刘县令负手,感叹“百姓之幸啊。”
另一边,谢玉庭和姜月萤领着孩子离开。
扬州大道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两侧高楼鳞次栉比,各路商贩高声叫卖,甚是繁华。
此地的胭脂水粉颇为有名,谢凝松来到商贩的摊位前,低头认真挑选着。姜月萤好奇“松儿,你对这个有兴趣?”
谢凝松摇头“妹妹让我给她带点东西回去,做人要信守承诺。”“这胭脂看起来的确不错,我也来挑一挑。“谢玉庭凑了上来,专心细致挑选起来。
待父子二人挑选完,商贩笑得嘴都合不拢。姜月萤对这俩人颇为无奈:“芙儿还小,哪里用得着如此多的胭脂水粉,你们浪不浪费。”
谢玉庭当街亲了她一口“我都是给你买的,好夫人。”“阿……“姜月萤脸颊红润,慌忙瞅了瞅四周,“在街上呢,你别这般腻歪。“我亲自己的媳妇儿,又没触犯王法,怕什么。”商贩对出手阔绰的客人殷勤不已,笑眯眯道“说实话,我很久没见过像二位这般恩爱的两口子了,令人羡慕不已啊!”“那是自然。"谢玉庭笑着应和。
姜月萤羞赧,拉着谢玉庭的袖口往前走,耳后残留一抹晚霞红晕。暮色斜阳,晚照拉长人影。
谢玉庭不管不顾地去亲她,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注视,姜月萤半推半就着,小声嘟囔“没脸没皮,小心被人知道你的身份分…”“被人知道更好,让所有人都看看帝后有多恩爱。“谢玉庭把人搂紧。谢凝松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后,少年轻轻勾起唇角,如同初春的明媚日光。在他们离开扬州后,茶馆的说书先生轻拍醒木,说起新的故事。故事里的人一个姓谢,一个姓姜,夫妻二人领着年轻的小公子,惩恶扬善,他们没有留下真实的名姓,却在扬州留下一段神秘万分的传奇佳话。岁月悠悠,代代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