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得志呢?!”
太太和二娘子这回抬举的都是已经在她们身边担任小管事级别的人物,对那些人来说也相当于职业发展必然路径,只不过早被赏识一步,所以仆从们的惊讶没有那么强烈。
而顾一昭抬举的是丫鬟家人,那些家人还本来都是小人物,好比董事长侄子提拔成了副经理大家没什么反应,可现在是你身边毫无根基的同事忽然被提拔成了副经理!
一下人心躁动!各个羡慕!恨不得冲到五娘子身边去献殷勤。有人拍大腿后悔惋惜:“再知道当初就应该让我女儿进煨芋居伺候五娘子,说不定现在我也能落个管事当当!”
四姨娘急着将刚打探的情报奉上:“如今我们昭姐儿可是实打实的风光,昨天夜里我听说起夜的婆子偷摸赌钱时赌桌上都在念叨这件事呢。”传播这么飞快也能理解,做人奴仆不就是图钱图前程吗?平日里大家都讨好老爷太太跟前的仆从不就是为了一跃龙门得好差事吗?所以五娘子此举深入人心,在仆妇中广为传播。四娘子气得在家砸碎了一套乳白色梅花形汝窑的杯盏:“凭什么?!”,什么顾一昭能毫发无伤,凭什么她能得了太太称赞?二姨娘也攥紧拳:“没想到这个五娘子精得跟个猴一样!任何陷阱都不钻!”
她设置了一个双重陷阱,确保万无一失,却还是被顾一昭顺利逃脱,非但如此,顾一昭还借此机会在父母跟前留下会管家的好印象,更趁机提拔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然而不管她们如何恼火,明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四姨娘听了园里的流言后很自豪,与有荣焉:“到底是我的女儿,厉害能干!哼!看那些个小人再嘲笑我。”
又小心问顾一昭:“可要低调行事?”
顾一昭笑:“还是娘聪明,知道这时候要稳妥为重。”,说着使个眼色,几个丫鬟就围上来恭维四姨娘审时度势眼光高远,将四姨娘恭维得红光满面,甚为骄傲。
这样大好时机,按照四姨娘的本性肯定要出去耀武扬威好好吹牛一番,可是女儿这么发话了,又把她捧到了高位,四姨娘就只好作罢:“也罢。”于是整个煨芋居很是安静,四姨娘照样慢吞吞在宣纸上勾线、皴擦、收整上色,顾一昭筹备商铺的生意,七娘子在院里玩骨拐,大娘子在屋檐下绣丝帕。易大家进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副安静低调的画面,她也听说了最近府里的传闻,笑着对顾一昭竖大拇指:“是个沉得住气的。”四姨娘纳闷"易夫子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槛外人,自然也风闻一些。“易家本就是世家大族,自然也受过宅邸里的教育,“五娘子这一招恰似千金买马,在出嫁之前只怕会过得格外顺心。″
易夫子预言很准确,没多久煨芋居上下就惊讶发现:她们在府里几乎处处被笑脸相迎。
仆从们好说话了不说,还处处献殷勤。
煨芋居上下办事都大为方便:厨房主动条挑拣了她们爱吃的菜送过来,船娘主动搭讪问要不要送她们过湖,洒扫庭院的婆子将煨芋居门口扫得格外干净,一片落叶都不见。
更有甚者还托关系找人情到煨芋居丫鬟跟前,让她们帮忙说说好话,让自己也调到煨芋居。
要知道这待遇一般都是听松堂和挹秀台才有,没想到知名冷灶煨芋居也能享受同等待遇,简直让煨芋居的丫鬟们都受宠若惊。麦花嘀咕:“当初跟我同一批买进府的丫鬟,本来没什么交情,如今也口称有缘要与我结成手帕交。”
“无妨,你们看着其中心术正的人适当结交也好。“顾一昭吩咐她们,“若是合适我调进煨芋居也行。",总要给人一个希望,否则人人巴结你的情况下你一概闭门谢绝断了别人念想,只怕会被记恨。她也没放过这机会,二姨娘不是有心心算计自己吗?那就得承担后果。现在这些围上来凑热闹的仆从正好是现成的传话筒。顾一昭索性唤来山茶如此这般吩咐一二。
过几天府上就隐隐约约传出了流言:“五娘子的机缘都来自田庄上大斗进小斗出,不过也奇怪,那庄头在府里也劳作了多年,怎么会做出这等不灵醒的事?”
五娘子抬举仆从的事近来是府里上下的热门新闻,所以这个疑点迅速被传播。
二姨娘本来在恼火顾一昭得志,可听了流言后就顾不上恼火,只有着急上火了:这要是被大伙儿扒出管事女儿紫澤在澹月坞当差的事,只怕迟早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
而且太太是认识紫澤的,万一这事要是传到太太耳朵里,她只消一多想就能推断出前因后果,那自己的谋划岂不是直接败落?可她又不能出面去辟谣,否则是越解释越乱,只能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脸上发几个大疮。
眼看着消息进一步要扩散,顾一昭却出面去找太太:“母亲,近来府上有些流言蜚语,只怕传出去对我们府上不利,还请娘亲约束一二。”太太也知道这件事,略思索明白了其中蹊跷,称赞顾一昭:“我的儿,还是你知道顾全大局。”
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处处陷害,嚣张到损害太太颜面都无所谓;一个则处处忍辱负重,宁可自己吃亏也要保全太太颜面,不将吃过的亏声张。太太的心就越发偏向了五娘子。
她也想将此事查明,即使松江府管事与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