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闺女天赋更高,却静不住气,学得又晚,也无建树。
至于他自己,心静最早,神气也磨了些。
可那一象,仍是如镜中花、水底月,影子都摸不着半缕。
那东西,越想越无,越求越远,越修到深处,反倒觉得像是在原地打转。
姜亮听了,神色微顿,没立刻作声,只是静了片刻,像是在理思绪。
“头两年,也不是没练。”
他开口,声音不高:“只是每次心念一空,便什么都见不着。”
说到这里,他语气缓了缓,似是有些犹疑,又似在琢磨那一瞬的感应。
“可这回出征回来……同袍多是被那血阵吓得神魂不宁,几个月都睡不得好觉。”
“孩儿念着静功,倒还勉强能入眠。那日夜里入定,心里本是静的,可才念了半卷经文,忽然心底就……
他顿了顿,像怕说得玄了,又像是不知如何措辞。
“像是有一道血光,细细一线,从静里蹿出来,血红的,不烈,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