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织织吃过午饭换好新衣便去了教习殿,从教习殿走出,将刚领好的弟子白色名牌挂在腰间,白色玉佩上简单刻着名字,玉是好玉,可以说比木织织初入帝京时的全部身家还要值钱,但在帝宫学庭中,这白玉佩代表着最低的阶层与地位,许多地方,是禁止白色名牌进入的。
帝宫学庭中的名牌依旧逃不开阶级象征,藏书阁,法器库,炼丹房,灵兽苑,历练秘境,甚至于食堂,都按照名牌颜色所代表的身份地位来严格划分。
像姬无相给木织织安排的这种破格录取的平民弟子身份,只能去高阶以下的藏书阁法器库等地,东寝的贵族子弟持有的红色金镶玉名牌,以及北寝的各宗门武学奇才的青色丹青名牌,除地下阁禁地,南山,其余之地皆可来去自由,而南山上众天之骄子的紫翡名牌,不受任何制约。
木织织拿到名牌后,分管名牌的长老敷衍的告诉她了一遍教堂位置便匆匆离去,好在她记得去教堂的路,不至于像前世一样无头苍蝇般乱蹿。
帝宫学庭地广辽阔,主峰便有四筑教堂,十九筑高阁,加上其余藏书阁炼丹宝殿秘境等地共有九座偏峰,三十六筑殿宇。
教堂就在主峰,可从教习殿到教堂的路程,木织织便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四座教堂离得很近,与寝舍相同,分为东南西北。
正逢课时,教庭寂静,几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坐在西教堂门前,摇倚软塌,侍女随从簇拥着服侍,炎炎夏日,一个腰坠白色名牌的平民弟子手举火炉,站在烈阳当空下,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学袍被汗水打湿,额头上的肌肤也被烘烤的破了相。
木织织的教堂便是西教堂,因此刚到此处便见到这样一幕。
那几名姿态高傲的锦衣男女也注意到了她。
系统看着摇摇欲坠也不敢放下火炉的平民弟子,对这座恃强凌弱的学庭有了一个初步印象,好生残忍…
残忍?木织织垂下眼帘,这不过是这座学庭履有发生的冰山一角。不过,在她记忆中,学庭对于弟子的个人行绩实施计分制,一旦分数过低,不管是贵族子弟亦或平民子弟,都要被遣出学庭。
因为这个计分制,这座学庭暗地里到处充斥着荒唐与动乱,表面却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这些红色名牌的贵族子弟虽恶劣,但不会狂妄到在教堂前如此明目张胆欺辱他人,木织织并不认为初到教堂第一日便撞见这一场恶毒的霸凌游戏是巧合。
不是巧合,便是试探了……
能驱使这些眼高于顶的贵子贵女,忽视学庭制度在如此明显的地方演一出戏,只有南山上的人。
她倒是疏忽了,她已经了解他们,可于他们来说,她还是个陌生人呢,他们想攻略她,总得对症下药,先知晓她是个什么性格,弱者的苦难就在眼前,这个初入学庭的乡野村姑,是会好心制止,还是漠然无视?
系统:“宿主,你想怎么做?”
宿主那么会伪装,大抵会制止那些人,救一下这无辜的平民弟子吧…
“救?”木织织心底冷笑:“这些任人驱使的马前卒可不知道我身怀至宝,也没有想要获取我好感的打算。”
她若上前制止,便是不自量力挑衅他们,下一次被当成游戏靶子的,便是她。
“那…我们还是不要管了。”系统打了个哆嗦,它可不想宿主刚到学庭便惹上一身臊。
木织织感受到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确信,她若当做没看见,她的漠然与事不关己,会让这些人寻她麻烦的理由充满正义感。
系统:“……”什么傻b学庭,一帮霸凌的恶人也好意思在意被欺辱者是善是恶?
“恶人若知晓自己是恶人,便不会这么有恃无恐了,他们只会在被霸凌者身上找原因,无论这原因多么的微不足道。”
木织织说完,系统还想问些什么,被一道轻狂地声音打断。
“喂,热闹看够了没?”
教堂楼前坐着的年轻男子轻慢地打量着木织织。
他话音落,身侧的几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道:
“原公子,你莫要那么凶悍,别吓到转来的新同窗了。”
“白色名牌,也不知这新同窗又是何出土窝中钻出来的,身上有没有贱民的臭味。”
“你李公子用过的贱民还少吗,不如你去闻闻?”
其中一年轻女子靠在第一个说话的原公子身旁,随手指了指顶着火炉的平民弟子:“原郎,不如让他去闻闻,到底与我们相处久了,狗鼻子才好使呢。”
原青勾起唇,视线轻飘飘扫向那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之人:“等什么呢,去吧。”
木织织看向对她走来的平民弟子,默默退后一步。
原青打量着茫然无措的少女,唇角的笑意一僵,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贱民,生得倒是出众,尤其一双眼眸,沁了水一般透着一股怜意。
原青表情突然变得难看,他疯了吗,一个满身穷酸味的土包子也值得他恍了神?他扬声对木织织道:“新来的,他若违抗我们命令,可是会有很可怕的惩罚的,不如你顺了他的意,让他闻闻,闻过了他便不用再顶火盆了。”
原青身侧的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