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身高门,连东宫的嫔妃也是一样道理,这些事情说出来有什么好处呢,要是您觉得我出身低贱、见识浅薄,日后宠幸我时心里也会有一根刺,要是太过凄苦,您会心疼的。”
她倚在男子肩膀,稍稍侧脸,眼泪就流了下来,道:“您每天日理万机,能分出一点心神到我身上我就很满足了,我想教您从我身上得到快乐,不舍得您心疼我。″
泪珠滚落下来,滴在热烫的肌肤上,很轻,淌到他心底,却又极重。她从来只会拿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要他疼惜爱怜,瞧起来刁钻娇蛮,可真到这些极为苦痛的经历反而懂事极了。
“阿臻,“元朔帝轻轻抬起她的头,一点点拭尽她面上的泪,低声道:“太子是太子,与朕怎能等同?”
他极希望太子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甚至完美的太平天子,为他选的妃妾也都是温婉柔顺的女子,并不愿他过分宠爱一人,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然而贵妃总是不同的,她美貌聪明,哪怕经历坎坷也不怨天尤人,虽说偶尔会有一点脾气,但那只是一点男女间调情的乐趣。旁人甚至她自己却都以为他最看重嫔妃的出身门第,元朔帝道:“朕的身份也不用再娶一个出身高贵的女子才能彰显。”沈幼宜破涕为笑,揶揄道:“那我要是掖庭局出身的宫人呢,陛下也会喜欢吗?″
元朔帝将她看了又看,道:“喜欢。”
沈幼宜心思动了一下,轻轻道:“我是狐狸精变的,您还疼我吗?”她这样孩子气,元朔帝失笑:“也喜欢。”沈幼宜“哦"了一声,不怕死道:“我其实是个郎君,您还想和我同床吗?”这样的玩笑有些过分,元朔帝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指:“阿臻想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他生得很大,又有些长,平日全数吃进去都有点难为人,沈幼宜绝不想难为自己,她悻悻道:“我要做上面那个。”元朔帝面色微沉,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训斥她,才要抱她到院中清洁,怀中美人忽而扬起脸,在他颊侧亲了一口。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她询问道:“我要是太子的侍妾,您去东宫游玩的时候能不能也把我带走呢?”
“阿臻,朕瞧你还称不上累。”
他冷了脸,作势要将她抵到榻上去,心火几乎一瞬燎原,她这几日父皇叫惯了,调笑的时候也把太子一并扯了进来。天家聚唐,父夺子妾,连最英明的君主沾染此事都会被骂一句昏庸,她却能随口挂在嘴上,可见欠缺教训。
沈幼宜扭过头去道:“陛下宠幸臣妻,再多一个子妾又怎样?”只是知道了那个答案,她心里升起一丝失落。她可以是任何人,却不能是他儿子的妻妾。“我明知自己会嫉妒吃醋,也从没问过陛下年轻时宠幸过哪个娇媚的小娘子,教您难堪,也教我自己不痛快。”
沈幼宜闷声道:“我有时候会做出点糊涂事,幼稚可笑得很,所以也不盼着您多问,并不因为别人,只要我日后好好服侍您,日子不都是一样的么?”他道了一声好,但声音极轻,元朔帝瞧了瞧她房屋内的摆设,问她要不要用温水淋一淋身子。
沈幼宜羞于教他来为自己做清理的事,清醒的时候相对,总是更害羞些。可奴婢们迟迟不来,她也生出些捉弄人的心思,点头说好:“您最疼我了。”
屋外的瓮里蓄满了新沸的水,四周拢了炭火,至今仍是热的。元朔帝为两人套上了些衣裳,试了试水温,将她放在院中纳凉的竹榻上,打了一桶井水上来。
沈幼宜披了绸衫,懒洋洋地伏在竹榻上,眼前的男子身上没有龙袍,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奴婢、跪伏在他身前的群臣,甚至年长她许多,可这不妨碍她生出一点喜欢。
其实他便是没那么多权势,只要像她阿耶那样做到一郡长官,不纳姬妾,肯娶她做妻子,她也会喜欢他。
她可以不用七百人为她做衣裳,也不用每天吃山珍海味,只要过着做女儿时能享有的快活日子,就很满足了。
等到官署里事情不多的时候,他就领着妻子儿女到山中隐居一两日,品茗作诗,砍柴伐竹,猎兔伏虎,种花种菜,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但现在他有后宫,却也有更为辽阔的疆土,将来这一切说不定都会落到他们孩子的身上,她本就贪恋这里的一切,享受着这些又去提旁的要求,实在是得陇望蜀的贪心。
元朔帝回身时,就瞧见她莹白如玉的小腿轻轻踢开遮身的衣衫,不时摇晃,在榻上拖出长长的影来,双手托腮,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他没想过有一日竞然会为浑身布满痕迹的嫔妃做这种事情,也没有这等机会,但月下做这种事情,像滋养一尊玉像,她美得流光溢彩,需要供养人的精心侍奉。
温水缓缓地浇上去,她低声"呀"了一下,舒服地蜷缩起来,不吝啬教他知道自己的反应:“都有些不想回宫了。”
元朔帝一笑,他颔首道:“这里是阿臻的家,若不想回去,你在这里住两日也使得。”
不过是调两班御林军的事情,没什么麻烦的。沈幼宜有些时候真怀疑他不解风情:“是因为您在这里,我才想长住,您若是都回宫去了,我还在这里待什么?”
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她才会喜欢,才觉得胜过宫中奢靡舒适的日子。元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