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为什么还要从池边走,你是她身边的侍女,怎么不照顾好主子。”
采薇跪下来磕头,“奴婢该死。”
“好了。“侯夫人是个心善的,“你朝一个奴婢发什么脾气呢,她又能怎么办。”
武宁侯倒也不是真的想随便迁怒仆人,他就是心里郁闷。“瑛娘怎么样了?”
他只好询问女儿的状况,她刚被救上岸便又晕了过去,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二小姐肺里呛了水,虽然已经吐干净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毕竟寒冬腊月,落入冰水中,就是铁打的汉子都撑不住,怕是要病好一阵子了。”大夫低声回答,侯夫人一听便哭了。
这孩子,从小身体就差,接二连三地生病,受了太多罪。武宁侯脸色阴沉,在太师椅上坐不住,没多久又站了起来,“那个孩子呢?”
他问的是救人的少年。
“暂无大碍,只是有些发热,已经服了药。”武宁侯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只是没多久又沉了下来。外面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话,女儿的身子被陌生男子碰了,虽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可是那么多的宾客都瞧见了,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糊弄过去吗?武宁侯来回踱步,最终颓然坐下,屋中陷入寂静,许久,他才声音沙哑地说:“事已至此,瑛娘名节已毁……若想保全她性命和侯府最后一点颜面,只有一个法了…”
侯夫人抬头,眼中含泪,嘴唇颤抖:“你是说……让瑛瑛嫁给那个……程子猗?”
她本能地抗拒,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书生。这时,老夫人院里的婆子过来请安,这样大的事情是瞒不住她老人家的,几个人各擦擦泪,收了脾气,武宁侯上前问道:“母亲是有什么吩咐吗?”婆子神情严肃,“老夫人遣奴婢过来同侯爷与夫人说一句,这事就由她老人家做主,将二姑娘许配给那个程郎君。”老夫人知道他们两个犹豫不决,爱女心切,下不了决心,就由她做主将事情定下。
武宁侯面色犹豫,看向一旁的妻子。
侯夫人想到薛瑛未来可能面临的指指点点,便咬着唇闭上双眼,眼泪滑落,哽咽一声,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身后扶着她肩膀的徐夫人适时开口,“虽然委屈了瑛娘,但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其实那少年郎瞧着很是清俊出众,日后说不定大有作为,他又求救了瑛娘的命,想来……也是、也是一段缘分,总好过瑛娘日后…”她没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薛瑛要么嫁人,要么自尽,或是绞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
侯府夫妇爱女心切,哪里舍得让薛瑛去吃苦,只有嫁人一个法子。武宁侯站了起来,问外面的仆人,“程小郎君醒了吗?”“回侯爷,已经醒了。”
武宁侯“嗯”一声,让下人带他过去。
程明簌肺里呛了水,大冬天还来了这么一遭,头脑发热,四肢无力,灌了几大碗姜汤才好受一些。
他被安置在侯府的偏院里,醒来后,程明簌询问下人薛瑛的情况,下人不敢回答。
他们个个脸色沉重,好好的生辰宴就这么毁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全府上下都是一脸愁容。
门外忽地响起通传,说是侯爷来了。
程明簌抬起头,房门被推开,武宁侯跨过门槛走进,他试图摆出往日温和的神情来面对程明簌,但是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得倡硬难看。
武宁侯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身体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程明簌摇头,“晚辈并无大碍。”
两个人对坐一会儿,武宁侯终于还是开门见山地道:“程小郎君,今日之事你也清楚。众目睽睽之下,你与小女肌肤相亲,名节大损。为保全小女性命与彼此间的颜面,本侯……欲将小女许配于你,你意下如何?”程明簌眸光顿住,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发什么疯,他怎么能娶薛瑛。
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程明簌的预期,话本默许薛瑛使那些害人的手段,无非就是想让宾客看看,她如何恶毒狠辣,就像前世那样,她使尽手段害人,遭人厌恶。
程明簌不想如话本的愿,所以才跳下河救人,他原本是想,待救人上岸就走,叫薛瑛身边那个丫鬟把她家小姐带走,谁知宾客来得那么快。是啊,他忘了,话本既然想薛瑛遭人厌恶,想修复越来越偏离的剧情,自然会让宾客来得巧,撞见他落水,薛瑛在岸上幸灾乐祸的画面,只是程明簌躲避及时,落水的反成了薛瑛。
他若不救人,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可是程明簌自己也说不明白,看到薛瑛落水,他来不及思考,本能地跟着跳下,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拉住她了见他不说话,武宁侯有些生气,“程子猗,本侯与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程明簌回过神,抿了抿唇,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侯爷,晚辈惶恐,二小姐金枝玉叶,晚辈一介布衣,身无长物,岂敢高攀,今日之事,实乃情急之下救人心切,绝无半分亵渎之意,若因此连累二小姐清誉,晚辈……晚辈愿立刻离开京城,永不再出现。”
武宁侯一听,更加恼怒,他重拍桌案,瞪着眼睛,“离开?你一走了之容易,我女儿怎么办?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