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着占有欲和操控欲的人,甚至需要靠伪装成另一个人,才能获取她全部注意力的怪诞存在……游夏只知道他为她改变,而不知道他装得辛苦。要耗尽多少心力才能勉强压下独占她的心思?还能装多久?
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拥有一个孩子?怎配圆满,配拥有一个如她那样光明、灿烂热烈的人生?
他的额头半靠在她怀里,颤抖的唇摩擦过她的锁骨:“夏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其实想问,她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将一个纯粹的生命,亲手交托到他这片扭曲贫瘠,暗潮汹涌的土壤上。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轻易地、毫无保留地,给他这样沉重而美好的馈赠?
她太纵容他了,纵容得让他心尖发疼,拼命抓住这近乎酸楚的恐慌。直到她说:“我知道啊。”
“夏夏。”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声音哑得几乎破碎,“你…确定吗?”又换了一种问法。
他的眼神复杂地变幻着,起先的滞然被心疼取代,随即又染上卑微和灰败的自我怀疑。
他想说"我不配",想说“我会搞砸的",可所有的自我否决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一片沉默的挣扎。
其实游夏也很惊异于,自己竞然能看懂屈历洲的心情。但她已经可以从容接受这份在乎,主动俯下身说:“我确定。”
微凉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他抿紧的嘴角时,所有翻腾的阴暗念头被这一瞬的温柔触碰抚平。
她的气息,混合着温泉的硫磺味,交织于她身上沐浴露和润肤乳的淡香,将他严密包裹。
她的声音贴着他的唇瓣响起,清晰而坚定,共振会传达进彼此心底:“屈历洲,我确定你会是个好爸爸。”
最后那根紧绷的弦,铿然断裂。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从桎梏中挣扎而出的候鸟。纯粹喜悦冲破所有自我设置的牢笼,如同阳光穿透阴霾,为海浪覆上金鳞。一向自持的男人再也抑制不住,抬起湿漉而有力的手臂,不顾一切地将池边的她揽腰抱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同坠入这温暖的池水中温热的池水溅湿了她的衣裙,但这刻没有人在意。屈历洲把脸埋进她柔软腰间,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许久,他才抬起脸,眼眶通红,却扬起一个真实到惊人的笑意,这不够自然的笑意似乎短暂挥退了他所有阴郁的气质,双眸明亮。“好。”他的声音仍旧沙哑,
“我们要个孩子。”
游夏没想到这点小事,屈历洲竞然花了这么久才做好思想准备。他说:“还有,谢谢夏夏。”
她不明白:“谢我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仍在狂跳的心口,让她感受那份为她而生的剧烈悸动。
谢谢夏夏要我,谢谢夏夏给的光。
谢谢你愿意将我的世界,拼凑完整。
游夏也没有想到,屈历洲的行动力会这么强。前半夜她还在姨妈期尾声,后半夜屈历洲扯开她睡裤就检查出经期结束,互相收拾了一顿。
从这天开始,他们的蜜月假期开始变得不分昼夜起来,经常白天当成夜晚使用,夜晚还需用来加餐。
当游夏已经不知道自己过了第几天,只在又一次自然醒后,看着隔绝紫外线的玻璃穹顶外,阳光正晴朗。
她躺在屈历洲怀里,相拥而眠。
她侧头,看着屈历洲显露柔软的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他闭着眼精准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低声笑问:“在看什么,妈咪。”
游夏一把捂住他的嘴。
这是昨晚她硬要他叫出口的小情趣,美其名曰要做妈妈了,得先习惯称呼。当时屈历洲还边吻她边笑她,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才含糊地叫出口。结果一觉睡醒,叫得这么顺口。
她脸色发烫,钻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提醒道:“蜜月假期快结束了,你说宝宝会来吗?”
“不清楚。”
屈历洲没睁眼,收紧手臂理所当然地说,“没来我们就一直度蜜月到宝宝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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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屈历洲,谁家公司放产假是从备孕开始放的?说好的顺其自然呢?你要我把锁在岛上知道怀上为止吗?”登岛至今为止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半月了。
说实话,游夏是真的很佩服他强到可怕的毅力。除开先头几天的放纵,有了目标的屈历洲会在早晨五点准时为她量基础体温来监控排卵期,三餐定点给她做饭吃,营养均衡,外加额外的微量元素补剂;晚上的造小人工程也会在十点前结束,然后必须早早休眠。讲道理,游夏二十多年来没有过过这么规律的日子。感觉雌激素平衡了,脸也细腻了不少。
屈历洲的严格绝对不只是对她,他对自己的要求只会更甚。岛上的私人医疗室会每天核准一遍他的精.子活性,其余空闲时间保持健身,研究她的营养餐单,考察儿童房的设计图,甚至是抱着平板连线世界级育」专家上网课。
游夏叹为观止,游夏自愧不如。
有的人能当总裁是有道理的。
但这样的日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