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事被太后发现,萧观并没有多余情绪,只静静躺在床榻上。“他”连皇位都给她了,暗卫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信任她,她亦信任“他",半点没有怀疑他叫暗卫的用意。萧观专心地听着她口中的惊喜。
“……明日是你的生辰,我打算在丹阳放一场烟花。你见过的,那些做烟花的师傅还是你请来的,质量没话说。就是安保问题有点头疼,百姓们聚集的地方总是危险,但我已经传赵淮安排好了,明天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不对,阿荷还不知道这件事…”
地上的人原本懒洋洋的,此刻忽然坐了起来:“卧槽,忘了一件事……阿荷怎么办?”
萧观皱眉,仔细思考着"窝草"是何意。
脑中浮现出那个孩子的模样:“让李朝恩带他去玩。”也是个办法。
宋湄干脆利落地躺下了。
不多时,萧观察觉到手指被人勾住了。
宋湄的声音离得很近:“你还头疼吗?”
原来“他"会头疼,难怪她没有过问他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萧观无声冷笑。
原来“他”并不是这么圆满。
她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别疼了。”
萧观被她晃得一阵心悸。
他忽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话:“跟我走吧。”说完这句话,萧观意识到不对。
他有预感,他要离开了。
萧观猛然翻身下床,逼近宋湄上方,紧紧地盯着她:“你叫什么名字?”黑暗中,她露出了惊诧的眼神:“你说什么?”她已经意识到他不是“他"了。
萧观捧着她的脸,有些后悔没好好看过她的样子。一觉醒来,真怕忘了。
萧观问:“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说完,他便觉得不甘心。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如果“他”是以后的他,那么她也迟早是他的。萧观低头,打算咬她一口,留下记号。
宋湄只察觉到萧观倾身而来,忽然脱力,倒在了她身上。没等她反应过来,萧观又醒了过来,语气十分疲惫:“湄湄,我又梦见父皇了,真头疼。”
朝庆二十七年,八月十四日,夜。
承天宫内,皇帝躺在龙榻上,吐尽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口气息。五皇子趴在地上,许久没听见动静,却不敢抬头。他问身边的内监:“死了没有?”
内监往龙榻前伸臂一探,猛然伏跪在地上:“回王爷,陛下驾崩了!”闻言,龙榻前的内监、宫女都哭起来。
五皇子笑得开怀,嘴角越咧越大。
终于死了,父皇终于死了!
太子远在平州,赶不回来。他就是下一任皇帝,他才是天命所归!五皇子喜不自胜,连遮掩也忘了:“快传大学士、郭国公等人进宫!”内监一路弯腰出去。
刚至门口,又怔怔退回来。
五皇子怒道:“狗奴才,我的话你也敢不听!犯上作乱!想被砍头吗?”话音刚落,殿外悄无声息涌入许多穿着盔甲的士兵来,顿时就将承天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人提着剑,悠悠从外面行来:“五皇兄,这内监未犯大错,你也并非皇帝,何故定犯上作乱之罪呢?”
五皇子满目惊恐:“太子?你不是被罚去平州了吗,你怎么在这?你竞无诏回京!”
太子看着龙榻上的皇帝:“父皇驾崩,本宫身为人子,自是来奔丧的。”五皇子盯着太子手中的剑,忽而叫道:“来人一一”太子讥讽地笑了笑,朝后挥手。
静立的士兵们忽然动了,挥剑朝殿中宫女、内监砍去。一时间,承天宫内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重归寂静。五皇子握剑迎来,被太子一剑击退,剑掉在地上。五皇子气愤不已:“你!你!”
太子轻飘飘地将剑搁在五皇子的颈上,面无表情:“皇兄,我不想杀你的。”
说罢,他用力划开了五皇子的喉咙。
后者捂住脖颈,怔怔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士兵们悄无声息将尸体拖出去。
太子踏过一地鲜血,来到床榻前,将皇帝身上溅到的血迹擦了擦。“父皇,没能亲眼看到你死,真是遗憾。”角落里忽然传来尖叫声:“别杀我!”
太子置若罔闻,继续给皇帝清理面容。
漏网之鱼,士兵们知道怎么处理。
可没想到,下一刻,这条鱼竞扑腾到了他的脚下。“太子殿下,殿下!妾是定王侧妃,但妾一直对殿下仰慕有加,妾想成为殿下的人。”
太子看也不看她:“你于本宫有何用?”
宋湄顿了顿,说:“定王陷害太子在先,毒杀陛下在后。犯上作乱,罪该万死。妾愿意弃暗投明,指认他的罪行。”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太子终于看她一眼。
宋湄受这一眼鼓励,松开抱着太子双腿的手臂,慢慢地靠近太子:“殿下…太子朝她笑了笑:“定王是本宫皇兄,你敢背叛他,本宫替皇兄清理门户。”
旁边的士兵挥剑,划过宋湄的脖颈。
宋湄仰倒在地上,滚烫的鲜血自脖颈流淌至地缝中。她听到太子对那士兵说:“谁把她放过来的?别跟本宫讲,你连一个女人都按不住。自鹿城回来一趟,规矩都忘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