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我不知道。”
田曼不想理他,扭头进了店里清点库存,已经入冬了,得把棉衣棉鞋全都摆出来了,还有一条没收边的裤子摆在缝纫机上,今天也得弄完。看她要搬东西,陆锋赶紧上前想帮忙。
田曼生怕瘸子碰瓷似的,抱着衣服警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要干嘛?”
“我可以帮你搬货。”
“可别了吧,你可是大忙人啊,你那店里多忙啊,忙得都没时间回家吃饭,别在我这堵着了,耽误我做生意。”
陆锋听出她语气里对自己的指责,这更说明她和江乐阳关系亲密,也更加笃定她知道江乐阳的去向,所以也不生气,只是退到裁缝店外站着。田曼说了好几遍自己不知道江乐阳的去向,但陆锋就是不走,人家站在大街上,又不违规违法,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一直就这么站到中午,田曼看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个残疾人,江乐阳在的时候就心疼得不行,今天就拄着根拐杖一直在自己店门口站着,要是真累出什么毛病来,说都说不清楚。
冬天的太阳并不热烈,但阳光依旧刺眼,陆锋站在外面也没个遮挡,眼睛都不太睁得开,冷风也跟着惩罚他,一早上吹得呼呼作响,握着拐杖的左手冻得通红。
尤其陆锋的重心几乎都在右腿上,站久了就会有点僵硬,只能撑着拐杖稍微松动片刻,好几次看见他微微颤抖的双腿,田曼最后还是没忍心,扔给他一个小马扎。
陆锋也没客气,接过马扎还真坐下了,依旧不打算走。“人都走半个多月了,你现在上赶着来找是什么意思啊?找回来给你家当老妈子吗,离了你她过得好着呢。”
陆锋对她的指责照单全收,开口就是道歉。“之前是我不对,我俩之间有点误会,我想跟乐阳解释清楚,麻烦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
“能有什么误会,你拍拍屁股跑到省城多清闲,你知道你一走,附近多少人嚼舌根吗?说乐阳是给你弟弟当保姆当后妈的,更难听的我都懒得说。”周边邻里邻居的下了班没事干,谁家打孩子都能被当成节目看一晚上,他俩连婚礼都没有,不声不响就住到一起了,陆锋一走,更是有人说江乐阳不是来当嫂子的,而是为了钱来给陆家当保姆的,要不是为了钱,谁能跟瘸子睡到一起去。
江乐阳很少串门,偶尔听见一两句,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田曼守着裁缝店,街上天天人来人往,更难听的她都听见过,在她心里,所有的谣言都是因为陆锋这个男人不作为。
陆锋确实没想到这些,毕竟没有哪个长舌妇主动会跑到他面前嚼舌根,江乐阳也只跟他说开心的事情,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人。“我之后一定会处理的,但是我想先接乐阳回来,行吗?”田曼没理他,拿出自己早上带的饭盒准备吃午饭,可是才吃了两口,又想到门口的陆锋来得比自己还早,一直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是欠他的。
水杯递到眼前,陆锋却没接。
他突然明白田曼为什么会和江乐阳成为朋友,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善良。他不想靠利用江乐阳的善良留下她,也不愿意再逼问田曼,退一步就也可以,只要江乐阳平平安安,自己慢慢找也行。所以他犹豫片刻,最后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能不能帮我把这些钱带给乐阳,我怕她身上钱不够。”
田曼也没接,沉默地端着水杯站在他面前,心里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把决定权交给老天爷。
“城北那个火车站,旁边有个招待所,前几天还在那儿,但她一直在想办法买火车票,现在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不是不愿意帮朋友保守秘密,而是田曼看得清楚,江乐阳喜欢他,每次提到他,眼神都不一样,她也没权利斩断两人之间的缘分。要是江乐阳还没买到南下的火车票,那就是老天爷都愿意再给陆锋一次机会,要是江乐阳已经走了,那也只能怨他自己不珍惜。生怕错过最后的线索,陆锋一刻都不能等,午饭都没顾上吃,搭车又去了田曼说的招待所,招待所门口不时有人出入,都没有看见江乐阳的影子,他在大厅等了很久,值班的前台都记得入住的每一位客人,过来问他有什么事。江乐阳没有介绍信,不可能在前台办正规的入住手续,陆锋不敢贸然向前台打听,担心给她招来什么麻烦,只能退到招待所门口继续等,心里想着再等两天,如果这两天都找不到人,他就想办法搞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大海捞针也没关系,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他就愿意去找,陆锋正盘算着自己认识的人脉,找谁能最快拿到火车票,眼前就走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乐阳好像瘦了,穿着和之前同一件灰色大衣,腰间看着空空荡荡的,不知道她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陆锋还没开口,身体先往前迈了一步,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要干嘛?”
江乐阳老远就看见他了,没有故意躲着,她住在招待所,不可能不回来,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陆锋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只知道得先把人带回家,迅速从脑子里编出一个借囗。
“小铠找你,他快要期末考试了,说有作业不会写。”“作业不会写就去问老师,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