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压低声音:“你真不怕顾总生气啊。”这种相亲场面发生在她们家里,万一被男人知道之后迁怒了,加上之前她给顾袅从黑市弄来的安眠药那次。
旧账新账一起算,她可不想像盛家一样家破人亡。本来顾袅打算留在江沁月这里住一晚,刚才的香槟也多喝了几杯,两颊绯红着。
“我又没做错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江沁月当然看出来她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吃醋了,忍不住啧啧两声。“眼见为实,我教你一个办法,辨别男人到底是不是身经百战…将近十点,夜色渐深。
顾袅还留在江家别墅里没回去,和江沁月一起在房间里翻看着高中时的相册打发时间。
这时,佣人敲响房门,不知说了什么,去开门的江沁月眼睛亮了亮,立刻回头口口上的人:“顾总来接你了。”
闻言,顾袅愣了下,透过别墅二楼的窗往外看去,漆黑的天空飘起了雪花,昏黄路灯下,果然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别墅门口,江沁月的老父亲也是十分诚惶诚恐的模样,大概是没想到男人竞然真的赏脸来了。
约莫过了快十几分钟,雪似乎越下越大了,白皑皑一片,覆盖着道路。冰天雪地里,那道颀长的身影立在车旁,甚至连外衣都没穿,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勾勒出挺拔优越的身材。
江沁月也十分无奈,趴在窗上不停朝着外面张望,故意大声说给顾袅听:“我爸请顾总进来,他说太晚了不打扰。外面都下雪了,这要冻出病了怎么办,可担待不起。”
顾袅抿了抿唇,当然看出来他是什么意图。江沁月还在旁边试图游说她回去:“你越是这样在乎,就越像吃醋了。你先回去试试看我教你的办法嘛,万一顾总真的不干净,你再回来.…明知道他是用这种办法耍无赖逼她回去,顾袅没办法,只好下楼和江父江母告辞,总不能真的给别人家里添麻烦。
外面果然寒气逼人,纽约的冬天十分冷,风像是要钻进骨缝里。走到车旁,男人身上似乎也缭绕着寒气,她没靠近都觉得冷。顾袅无视他弯腰上了车,暖风徐徐,那道幽深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似乎在观察她的神情。
半响,他主动开口打破安静:“怎么没接电话。”他嗓音含笑,顾袅眼睫微动,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似是真的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
莫名其妙。
她又收回视线不看他,语气平静:“没看到。”男人又漫不经心问:“没什么要问我的?”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顾袅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没有。”回答完,顾袅便一眼也没再看他,转头安静望着窗外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街景。
听到手机震动了好几声,她就拿起来看,微信新的申请列表里果然多出好几个红点来,李夫人动作迅速,显然很快就把她的微信推给了自己儿子。身旁的人突然沉声问:“谁的微信?”
顾袅怔了下,神色自若回:“刚认识的阿姨。”她还回答他的话,没有不理他,嗓音清浅悦耳,语气一如平常,看不出有什么吃醋的样子。
车里似乎都弥漫着她身上的香气,大约是因为今天宴会的缘故,她今天化了比平常更浓的妆,还做了指甲,杏仁形状的裸粉色,干净漂亮。喉间痒了下,男人下意识就要去握她的手。想起下午看见的照片,顾袅细眉皱起,反应很快地躲开了他的动作。她怀疑他不干净,现在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又变回了一开始那样无声抗拒他的样子。
顾宴朝沉了气息,轮廓更冷硬,却没说什么。空气无声僵硬着,顾袅视若无睹。
对方自报姓名后,很直接地就要约她出去。顾袅正斟酌着要怎样回复,就听见身旁的人幽幽开口。
“阿姨要约你出去看电影?”
顾袅指尖一僵,才反应过来,是车窗上倒映出来了她的手机屏幕,被他看见了。
她很快镇定下来,语气不变:“阿姨的儿子。”他的语调听不出情绪:“赚多少?”
顾袅想了想,稳住呼吸答:“十几个亿吧。”才二十五岁,年收入这么高,也算是人中龙凤了。男人眯起眼睛,轻嗤了声:“够吃饭吗?”顾袅被噎住了,终于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自然也看见了他那副轻蔑痞气的模样。
察觉到后排二人的气氛似乎过于诡异,临时被派来开车的助理看不懂情况,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顾总,您今晚想回哪里?”
助理是知晓顾宴朝在曼哈顿市中心有一套公寓的,前几年顾袅不在时,男人除了回公司就是回那套公寓。
听到他说了位置,后座的顾袅微微错愕,随即咬紧唇。不回长岛的庄园,他今晚要回曼哈顿那套公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有些危险,可已经被他带到这里。她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大脑被酒精熏蒸得有些晕眩,口干舌燥的难受,心里也莫名沉闷。她睫毛动了动,忽然出声:“我想吃冰淇淋。”男人顿了下,命令道:“停车。”
车很快在路旁的一家冰淇淋店门外停下,本来助理刚打算下车,却没想到后座的男人先一步开了车门,愣了一下。
顾总这是要自己下去买?
顾袅歪头靠在车窗上,视线跟随着,看男人走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