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做席面得看有没有人办席面,村里喜宴白事请人,其余的多是自己做,林秋然的夫君没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机会没有别人多,所以目前还是以去县城卖烧好的菜为主。
孙氏是本来不打算吃,闻言夹起来尝了尝。炖肉她做过,不会买五花,多是买后腿肉,肥多瘦少,也用大锅炖,炖起来肥肉软,瘦肉却有些柴。
但是都少油水,还是能一下吃好几块。
林秋然做的这个不一样,肉到粥里,酱汁和油光在粥中泛出油花。孙氏尝了尝,这咬下去就糯得黏牙,尤其是瘦肉,以前她炖总是硬,她还更喜欢吃肥肉,今儿的却不一样,感觉这瘦肉比肥肉还好吃。
再咬了小口肥的,入口就化了,肥的好像还是比瘦的好吃,这回孙氏把肉全放嘴里,猪皮糯得很,软耙耙的,孙氏道:“他爹你也尝尝。”
林秋然切的肉炖出来两根手指宽,肥瘦相间,夹着颤颤巍巍的。萧大石直接一口吃进肚,吃完他眼睛一亮,“是好吃!”
林秋然道:“你们多吃点儿,做得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放到明日就坏了。”
孙氏:“你吃就行了,我和你爹不爱吃。”
肉那么多呢,林秋然给他们一人夹了四块,孙氏想夹回来,林秋然抱着盘子躲,“剩下的我吃就行了。”
有肉,萧大石饭吃得更香了,以前一晚上也就喝一碗稀粥,今儿连喝三碗,最后肉汤都拌在粥里。
孙氏吃得也不少,吃完拍了拍肚子,眼睛眯起来。
林秋然看二人吃完了,她道:“娘,你们今儿在县城吃的什么呀?”
这俩人哪像是吃饱饭回来的。
萧大石一愣,孙氏眨了眨眼,“就吃……吃的包子呀。”
林秋然:“吃几个,什么馅儿的?”
孙氏笑着道:“肉的,我和你爹一人吃了俩呢。”
林秋然深吸一口气,“到底吃几个,别让我查账。”
本来下午听孙氏说吃了包子她还挺高兴,结果却是这样。
萧大石低着头,孙氏也低下头,讪讪道:“买了三个素的,你爹吃俩我吃了一个,不过当时真的吃饱了,一点都不饿!”
林秋然叹了口气,本来推车去县城就辛苦,就吃素包子,孙氏还就吃一个,一个大人,就吃那么点饭哪儿能受得住。
林秋然看孙氏,回屋数出十文钱,“娘,这些是明日吃饭的钱,得全花完了。”
孙氏:“这太多了,你上回给的还没花完呢。”
昨儿剩十七文,可是全给她了。
林秋然道:“昨儿给了你也不花呀,以后在外面吃好点儿,不然我也不管家了,咱们各过各的,我也懒得管,鱼也不卖了。”
孙氏心道那哪儿成,林秋然在家里做,累不着。他们两个跑远点儿卖,折腾是折腾,但还是比种地轻巧。
再说也得为日后打算,他们若是哪一日走了,林秋然和孩子得多留点钱傍身。这两天赚半钱银子了,比萧家一年攒下的都多。村里人出门做苦力活,一日才十文,偶尔还八文,这么好的赚钱路子孙氏舍不得。
孙氏:“鱼得卖呀!”
看孙氏急,林秋然就道:“那就听我的,这会儿天热,我又要做鱼,没法给你们带饭。等过些日子天凉快了,提前一晚做出来,再给你们带些饭。想省钱可以,但不能糊弄。”
萧大石看孙氏还想争辩,赶忙拉了一把,“你就听秋然的吧。”
他又不傻,听得出林秋然是为了他们两个好,那就记着,他们两个多活些日子,也能多帮衬点。
孙氏讪讪一笑,“娘也不是不听你的……以后肯定不了。”
孙氏也知道林秋然是惦着她。
林秋然道:“娘,你们俩也别让我成天操心你们在外吃啥。”
吃过饭,林秋然回屋把钱放到一块儿,金镯子和耳钉她称过,差不多一两三钱,换成银子能换十三两多。卖灵芝十两,萧家和她从前存的五两多,如今将将三十两银子。
若是在县城,她也能去卖,中午还能回家吃,肯定比在外面吃得好。就是不知道县城像样一点的宅子多少钱,估计得好几十两,照着如今一日二百文赚,那还得好几个月,还是河里日日有鱼的情况下。
林秋然把银子都藏好,如今她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她是盼着到六个月之后,能住进城里,也省着大个肚子来回跑。
但这个急不得,林秋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先睡吧。
次日一早,萧大石又去河里,这回捞了两篓子鱼,三十多条,不过是鲫鱼。一条一斤多点,比鲤鱼小得多。
萧大石知道鲫鱼刺多,价钱还便宜,多是炖汤喝,他怕这个做不成。但林秋然高兴,鲫鱼鲜美,她道:“爹,这个也能做。”
明儿可以做蒜香鲫鱼,小是小了点,不过胜在鱼多。
新捞的养在桶里,昨儿的宰了下锅炖。鱼炖好后,就由俩人拉到县城去卖,孙氏觉得这鱼卖得贵,可县城的人还觉得便宜呢。味道好是首要的,这样的一条红烧鱼,在饭馆酒楼里怎么也得一钱银子,可是从萧家这儿买,还是少了内脏的,几十文就成了,又不常吃,也舍得。
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