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岑濯羡向班主任确认了自己要参加晚会节目的事,同时两个人算和好如初。
从小学习钢琴的他琴技已经练得出神入化,无须天天排练,只是每周六都会在学校钢琴房练琴。
沈栀钰自己攒钱淘了部ccd,每周六都会来到琴房,她站在门外踮起脚,视线穿过房门透明小窗口,变焦对准后按下快门键。在他练完一遍时,沈栀钰推开门走了进去,她递给他一个装着面包和牛奶的袋子:“每周六都不去吃午饭?”
岑濯羡笑着说:“不饿,我弹得好听吗?”“好听。“她巡视了一圈,从角落里找出一张凳子坐上去。“不过我看晚会节目单你弹的怎么是流行曲,对于你们来说不是会更倾向于经典名曲?"沈栀钰疑惑道。
“流行曲更接近我们学生的审美,不同场合就该迎合不同受众的偏好。"岑濯羡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装进书包。
“说得对。"沈栀钰视线跟随着他地动作,她开玩笑道,“你现在不吃吗?带回家珍藏啊?”
岑濯羡自然地越过这个话题,他说:“再练一遍这周就结束了。”沈栀钰识趣地保持静默,半响她匆匆拿出ccd拍摄视频,先前她没注意他弹得是自己循环播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海阔天空》。正式演出那天,班主任数完全班人数一个没落下,表演的时候学生可以离座去厕所,不少人趁着间隙去合影。
沈栀钰在原座用ccd录完了他整曲表演,一曲结束,全场沸腾高声呐喊,掌声经久不息,谢幕时,台下人山人海,灯光打在他身上,他唯独看见了待在灰暗里的沈栀钰,他青春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她此刻正在离开操场。
其后的节目继续进行,沈栀钰鬼鬼祟祟回到了教学楼,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拿回不小心夹在上交的作业本中的那一页作废日记,以及受同学委托拿回她上缴的小说,班主任记性差缴了很多本小说和违禁物品,自然不会记得这一本。
晚会期间学生不可私自回到教学楼,所以她不能打开办公室的灯,何况教学楼还有巡查人员,她只能摸黑找。
还没上手找,沈栀钰就听见了故意压小的脚步声朝办公室走来,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特意走到办公室关着的后门角落,透过小窗口往外悄悄望去。
忽地,一张宽大的手掌犹犹豫豫要不要搭在她肩膀,那人最终瑟缩地垂下手轻喊了沈栀钰的名字,她听得一哆嗦转身差点喊出声,岑濯羡眼疾手快上前括住她的嘴巴。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岑濯羡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后退两步,他低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是要找什么吗?我帮你看着点人,你找吧。“你吓死我了,那你一定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啊。“沈栀钰话毕又寻找了起来。
她将那页日记对折好几次撕碎后放进口袋中,怀里抱着同学的小说,两人小心心翼翼回到了教室,她将小说放到同学课桌肚里。“岑濯羡,你怎么在这儿?"沈栀钰问。
“晚会也没我什么事了。"他说。
他不过是追随着她而来,他问:“你没有看我的表演吗?”“怎么会,喏,我全程都录下来啦。"沈栀钰将ccd递给他。岑濯羡还没接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拉过沈栀钰的手腕靠墙边蹲下。巡视人员以为听错了声音,随意朝教室瞥了两眼就离开了。两个人只顾着躲,丝毫没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距离靠得太近,她几乎靠在他胸囗。
“栀子,你…我…”岑濯羡提醒道。
“啊对不起。”沈栀钰弹起来。
那晚沈栀钰弄丢的作废日记被岑濯羡捡到了,她当时本想带回教室然后将碎纸扔进垃圾桶,却被巡视人员惊动后忘记了这件事,她转念一想都成碎纸屑了就没再在意。
岑濯羡回家后夜里一个人拼凑了很久才复原,他用透明胶带缠起来,放进了文件袋中,嘴角上扬,像是在看珍宝一样。而后岑濯羡又给沈栀钰讲起了另外一件事。那是某个节假日,凌聿一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尖子班会比普通班提早一天返校上课。
几个尖子班的学生们唉声载道,不乏有愿意提早来的学生,但大部分人都想拥有完整的假期。
整个早上学生们都死气沉沉,犹如死寂的湖水般毫无生气。课上到了下午,学生们勉强恢复了些元气。沈栀钰属于上课也行不上课也成的那类人,但非要从中做出选择的话,傻子才会自愿上课。
她难得没埋头钻研到书里,下午的课她托着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课桌,偶尔下笔写些笔记,或者解两道题。
岑濯羡也百无聊赖地听着课,视线总忍不住落到沈栀钰身上,每当他觉得自己在认真听课时,才会发现自己的目光压根没聚焦在黑板上。就这样所有尖子班的学生撑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眼瞅着还要熬过晚上几节课,突然教室里的灯全部熄灭。
同学们面面相觑,焦躁起来。
听见动静的班主任闻风赶来,敲了敲教室门说:“同学们稍安勿躁,等学校通知。”
班主任前脚刚踏出教室门,教室里的学生们便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指定是停电了。
窗外夕阳正好,沈栀钰坐在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