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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撇嘴:“穿校服啊,还能穿什么,扎个小辫子。”

说完后,她转回头,心里怪自己太老实,不该问必答。

何志宇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看人的时候喜欢目光从下往上扫,眼神阴恻恻的。她面对他时总觉得不舒服,要不是今天中午看到他脸色惨白,一副随时可能晕过去的样子,她都不会好心搭理他。

何志宇听完,脸色好了些,他机械地点点头,也不道谢,直接背起包,拎着东西出去了。

-

冯山月下午穿回了那件白色羽绒服,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写卷子。

不远处,向明珠躲在王于英背后,悄悄打量冯山月。

向明珠小声说:“你陪我去。”

王于英把她拎到自己面前:“自己去,说错话的又不是我。”

向明珠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中午在校门口闹的乌龙实在太丢人,她对冯山月的第一印象又十分可怕,总觉得自己去道歉,只会自取其辱,然后眼含热泪从教室跑出去。

王于英不知道是在鼓励她,还是替冯山月辩白:“别把人想得太坏。”

向明珠瞪她一眼——明明你上午看起来也挺怵她的,现在怎么倒戈了?

王于英直接轻轻推了她一把,向明珠刹不住,踉跄到冯山月面前。

冯山月抬头,对上一张欲言又止的脸,又低下头继续做题,显然不打算打理她。

向明珠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开始往校服口袋里掏。

啪嗒!

她往冯山月桌上拍了一盒曲奇。

啪嗒!

然后是一包软糖。

啪嗒!

再然后是一小罐印着外文的巧克力。

放下之前她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这还是她妈妈从国外带的,贵得要命,她剩了一盒舍不得吃,今天为了道歉算是下血本了。

最后,她把外套拉链解开,往内兜抓了一把。

随着噼里啪啦的动静,几袋辣条落在冯山月的书桌上。

冯山月思绪还在题目里,缓缓抬头。

王于英在旁边围观,仿佛能看见冯山月脑袋上飘起一个巨大的问号,她有点想笑。

向明珠直接在冯山月前面的位置上坐下了,侧着身子看她一眼,又低下头。

她表情悲壮,做了个深呼吸才说话,语速飞快。

“我叫向明珠,刚入学的时候比现在还要胖,他们都叫我‘像头猪’。我高二的时候给男生写了一封表白信,结果被他传给全班同学看了一遍,他说我是肥婆做白日梦,脱光了他都懒得多看一眼,然后把我的信丢到钱主任办公室去了。”

冯山月皱眉,张了张嘴想说话。

向明珠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往下说:“对不起,我不该在校门口害你被人说闲话,不该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就随便猜测。这些东西是送给你吃的,我刚才说的是我高中最糗的经历,如果你不解气,我还可以把我初中的事情告诉你。你笑我吧,笑出来我也好受一点。”

说完,她两只手搭在冯山月桌上,一俯身,额头贴在手背上,动作像在磕头,却没有抬起来。

走廊上人来人往,教室里同学们在闲谈着,声浪从四面八方而来,说不定也有人注意到她的动静,正在往这边瞧,准备看好戏。

唯独面前的人沉默着,没有动。

向明珠在来之前也存了点私心。

她想着,如果把自己最惨的事情说出来,要么冯山月顺势嘲笑,要么她同情之下,不好意思再责难自己。

说人可笑,和说人惨,都是居高临下的评判,被评判的人总会矮一头,以可恨或者可怜的姿态,要么承接对方的恶意,要么承接对方的怜悯。

前者自然痛苦,至少后者能稍微好受点,尽管滋味也是苦涩的。

可向明珠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冯山月开口。

也对,她那张脸看上去根本做不出“同情”这个表情,而更适合冷冷地盯着别人,说出讥讽的字词。

向明珠闭着眼睛,想起早上冯山月在米粉店里和人斗嘴时的伶牙俐齿,越发觉得前路灰暗,索性自己先骂自己几句。

她嗓子太干,声音像硬挤出来的:“我还可以给你念他们当时给我编的顺口溜。向明珠,像头猪,吃饭吃得呼噜噜……”

忽然,她感觉到胳膊下的课桌动了动。

先是那些零食被拨开带来的震动,随后是衣服摩擦桌面的声音,紧接着,她能感觉到冯山月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趴了下来。

向明珠缓缓抬头,对上冯山月的眼睛。

她也学向明珠的样子,伏在桌子上,胳膊垫着脑袋,平视着向明珠,仿佛只是在和她讲悄悄话。

远处看热闹的人见此,收回了视线。

而冯山月的脸上,没有刻薄的讥讽,也不见泛滥的同情。

不如说,她根本不关心向明珠的感受,也不打算对她施加任何情绪。

恶意应当得到回击,施暴的人需要受到惩罚,这是她最朴素的价值观,她只关心一个最简单的结果。

冯山月认真地盯着向明珠,问:“所以你后来骂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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