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葛朗台抬起头,瑟瑟发抖着,脸色早已惨白如纸:“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要问什么!”“我们要询问投毒案的主谋,难道他们没有跟你说清楚?"富歇道:“宫中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的案子,有人竞然敢对皇后陛下投毒!一个可怜的侍从当了替罪羊,用生命证明了对皇后的忠诚。”
他看着葛朗台:“而经过我们的追查,发现这名侍从是服用了你售卖的橄榄,才毒发身亡的,难道不解释一下吗,解释你为什么要试图谋杀皇后,以及帝国即将到来的继承人?”
葛朗台头发蓬乱如草,脸上带着惊恐和茫然交织的神情,双手被冰冷的镣铐紧紧锁住一-已经让他在挣扎中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不论是皇后被谋杀,还是该死的腌橄榄!”葛朗台大声嚎叫起来:“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是拿侬!是她一一”葛朗台指向旁边那个沉默不语的女人:“一切都是她干的,你们问她!她胆大妄为,背着我干了太多的事儿!那个铺子是她买的,橄榄也是她腌制的,你们问她!”
拿侬感到眼前这个人的脚步来到了她面前,果然,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是这样吗,女士?”拿侬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警长先生。”“哦?“富歇的声音如同冰锥,仿佛要刺向眼前之人的心脏:“这么说,你承认制作有毒的腌橄榄,并刻意向皇后售卖,本该是谋杀皇后及其腹中之子的,最终导致了侍从女官的死亡?”
“我承认我制作腌橄榄,面向所有食客售卖,"拿侬道:“但我不承认我制作了有毒的腌橄榄,意图谋杀皇后,我更没有杀死一位无辜之人。”“油盐不进,"富歇评价道:“你表现得像并不知晓皇后购买你的腌橄榄一样。”
“确实如此,警长先生,"拿侬道:“几个月前,我的店铺来了人,他们穿着您这样的衣服,声称受到委托,买走了我店铺里所有的存货,当时,我感到非常高兴,为遇到了这样一位素未谋面但明显慷慨大方的主顾,为他能欣赏我的手艺而感到高兴一一我并不知道这位主顾就是皇后陛下,您手下的这些警察先生们守口如瓶,未曾有半点暗示。”
“警长先生,是皇后选择了我,不是我有意接近皇后,“拿侬道:“我如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着我最大的主顾投毒呢?我,一个小小索漠城的平头百姓,怎么会预料到自己会和皇宫产生交集呢?同样,作为皇帝皇后陛下治下深受福泽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谋害他们,冒着十死无生的风险?”富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轻轻挥了挥手,副官走上前,将一叠文件放在他手上:“你说的很好,可有人提供了一些证据,证明你的店铺似乎不是合法经营。”
拿依镇定道:“容我大胆猜测一下,您手中的证据应该是老格里高利果脯铺主人向警方举报我走私香料的事情,这个已经经过查证,纯属同行诬陷。”“我不关心同行竞争或是什么,我关心的是,走私毒药是否比走私香料更容易一点。”
“那您必须去询问药剂店,"拿侬道:“这样就能很清楚地查明致人死命的毒药来源,任您走遍索漠甚至巴黎所有的药剂店,甚至地下交易场所,看是否能找到我本人购买任何一种毒药的记录,警长大人,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问心无愧就是问心无愧。”
拿依不屈服地和他对视,后者侧着头审视着她:“你认为你自己很冤枉了?女士,我可不这么认为,每个被我抓起来的罪犯都声称自己清白无辜,每个罪犯都乐意伪装成和案件毫无关系的模样,他们表现地比你还要真实!但我知道这只是他们的伪装,在不给出教训之前,他们是不会卸下面具的。”富歇淡淡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女士,如果你犹豫不决,还不肯招认的话,我就要把你送去那个地方了,那个大名鼎鼎、人尽皆知的地……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旁边的葛朗台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起来:“23号,不,我不去那个地方!”
拿依虽然不知道23号是什么地方,但看葛朗台的表现她大概也能猜到这地方为什么会让人瑟瑟发抖,很显然,如果巴黎警察局锦衣卫的话,那那个23号监牢大概就是锦衣卫的诏狱一一能让人身不由己开口的地方。拿侬呼吸急促起来,这一刻她不恐惧是不可能的,特别她还是平白无故遭遇了这种无妄之灾的情境下,她在索漠城好好经营着一家本小利微的店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牵连进了宫廷大案之中,还有可能遭受严刑拷打一一若说她干的最出格的事情,无非是贷款购买债券以及暗中交易香料这两件事,拿侬心中忽然一顿,又或者,其实最出格的不是这两件事,而是她竟然秘密和一个身份不明的英国人打交道…后者确确实实有极大的嫌疑,不管被秘密警察监视甚至通缉的身份,还是他竞然知道宫廷投毒案并提前通知了拿……所以,这件事到底和他有没有关?
只不过是各怀心思的合伙人的关系而已,自己没有当场在秘密警察面前戳穿甚至举报他身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何必还要替他隐瞒?万一他真的跟这起案件有关怎么办?万一他只是利用自己怎么办?如果他早就知道清空货架的人是皇后,那么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