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聚集了多少日月精华?”
尤遂宜被他这几句话打得措手不及,静在原地愣了愣。循话仰首,眼前的男生清瘦高挑,脸廓五官精致,骨相线条优越吸睛。衣领微微向下敞开,露出的半截锁骨冷白深邃。
他单手随意插着兜,站姿松挺又不失松弛。唇角勾的弯笑尽显游刃有余的恣劲。
这看着哪像是伤到腰的样子。
尤遂宜后知后觉,视线移到实木置物架上,没歪没斜,规规正正立在那,只有三层摆的那两本书倒塌了。
她当时压根儿就没怎么用力!两人后退幅度也不大。可梁惟亨却表现一副…极疼难耐,腿好似没了支撑力,颤颤欲坠,随时随地都会倒下的脆弱模样……合着,耍她好玩呢?
回想起自己那会儿紧绷慌神的样子,还被某个人污蔑成满脑黄黄的女流氓。尤遂宜心头瞬间滋生一股怒火,提步走到他跟前,气呼呼地瞪着他雾棕碎发下那对漆色瞳仁。
梁惟亨接收到她愠恼的眼神,抬手摸了下鼻尖,战术性清嗓。而后,躬身拧眉,捂着压根儿没咋磕到的腰骨。语调满是委屈,还带着低颤,“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一一”
真是能演。。
尤遂宜狠狠白了他一眼,冷笑打断:“影帝!不给你颁发奥斯卡、戛纳、柏林、威尼斯、BAFTA、金马、金像、金鸡、金鹰、金球、华表、飞天、百花、白玉兰奖……都对不起你这么好的演技。”天花板的奶油水晶灯倾洒的光柔黄,晕染在梁惟亨发上,侧边有几丝高高翘起,泛着光泽,在暖风里肆意浮动。
人在剑的时候,连头发丝都欠嗖嗖的。尤遂宜怒怒想。恰好是没伤的那边,他弯着腰,她只要稍稍扬起手就能触到。“没演,真的疼………
梁惟亨那头还在委里屈气地装。
“哦,这么、这么疼?那怎么办呢梁老师。"尤遂宜火气上头,忍不了一点,不假思索,用拇指和食指揪住他翘最高的那撮发,就往另一边扯,似笑非笑:“这看着好像是走不动了呢,需不需要帮你打个120啊?嗯?"力度加大,“看我紧张担忧你就爽一一”
“没那么想,对不起,我错了不敢了。”
诚挚、低柔、轻哄、求饶。多么熟悉的口吻。像从前那样,梁惟亨半分力也没用,怎么样都任由着她,陪她玩闹的同时还会分神留意她的安危。
也像从前那样,只要过程中察觉到她半点动真气了,不管怎样,他都会很快地向她道歉认输服软。
尤遂宜一阵恍惚,慢慢松开手指,仰起眼睑看他。梁惟亨直起身,一侧的发梢余留着被她拽过的痕迹,凌乱毛躁地支在那,两边耳廓红红的。
他唇微微抿着,敛垂的黑睫在卧蚕下落了层浅浅阴影。觅不见零星平日里的傲意。
尤遂宜不太尊重的想,有点像小狗狗明白自己犯错了,可怜又委屈的模样。他怎么能用张这么硬帅的脸摆出这样的表情。惹人心悸。
烦。
尤遂宜收好乱思,轻闪眼睫,受用之余,洋装很不悦地努着唇得寸进尺地问:“就不能加个前缀吗?”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梁惟亨自是知道前缀所指,也知道尤遂宜能说出这样的话表明心里的火已散了大半。他微不可察地松出一口气,略垂睫很轻地说了句:“还是这么霸道。”尤遂宜嘴唇微微嚅动,欲要说点什么,话到舌尖,耳畔便传来:“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梁惟亨一秒破功,干净清磁的声线变得屈屈的还带点黏。尤遂宜愣了片刻,旋即回神。暗暗想:
要不然就趁现在把重逢那几天欠言欠语的仇一并报了?不好吧?这也太……
但时机太难得,必须抓紧!
思及此处,尤遂宜强压上扬的嘴角,鼓了鼓腮轻轻哼了声,“跳个女团舞。”
梁惟亨会跳舞,而且特别厉害,舞种流行偏韩,多年前就得到过许多业内专业人士极高的评价,还有Top级舞蹈团队的亲赞与赏识。她觉得,他要是走那条路一定一定会红透大半边天。但他对于舞蹈只是爱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梁惟亨淡淡瞥了她一眼:“不会。”
尤遂宜甜甜一笑:“不会可以学。”
“学不会。”
还有你学不会的?
尤遂宜也不勉强,“好吧好吧。“没安静半秒,继续提唇甜笑,“那就《姐姐真漂亮》,你之前跳过的。"这总不能说不会。“………你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