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和数目就庞大了。
他们光收购这批鸭毛的钱还需要筹措,还没给它找到去路,要是附近制衣厂谈得不顺利,他们再接一批进来是不是有足够的把握。还有他们这也算是在和羽绒厂抢生意了,万一被对方发现了,惹怒了对方,羽绒厂是个近千人的大厂,他们这种目前连员工都没有的厂子,有办法应对那边的报复和针对吗?
林显的姑父在村里说得上话,真对上那种大厂却不算什么。这事其实之前孟添就考虑过,只是他当时更想打个时间差,想在羽绒厂不知道前处理好收进来的鸭毛,和制衣厂那边确定合同,先拿到赚的第一笔钱。至于后面的,就看羽绒厂那边对他们的报复有多重了。要是对方不把他们当回事,给了他们一个合适的教训就算过了,那他们还能继续发展,要是堵死了他们在余暨这边的路,他们只能另外去外面找活进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哪怕做了加工厂,工地那边也不打算脱手的原因,总要留一条退路在。
但有头一晚顾若给他说的,让他感觉还可以再稳妥些,弄出的动静可以再小些,暂时避开和羽绒厂那边起冲突。
所以在孟二叔为难这事怎么办的时候,孟添给了话。他们可以只先收进来他们手里三分之一的鸭毛,说他们这边也只是碰巧遇到个湾岛商人,需要这么一批货,剩下的三分之二,老乡们依然可以拿去卖给羽绒厂那边试试。
也可以按照原定的计划和羽绒厂那边谈谈价。只是高价卖出一部分,剩下的依然可以继续和羽绒厂那边交涉,对他们并没有损失什么,还多了一个可以和那边谈的话头,大家都觉得可以。回去就把他们各自手里的三分之一鸭毛拉到了加工厂那边。也不算一批小数量,孟广德和林显两个光是给这批货过称入库都花了一天多时间,之后就开始淘洗,清理鸭毛,再挑晾干的部分进行粗加工梳绒处理。基本上每天一扎进工厂除了吃饭时间就没功夫再出来。而孟添比他们更忙,早上送完顾若回到工地就开始忙着砌墙,给师傅们烧饭,还有二叔和林显那边送饭。
下午接了顾若回来,又去加工厂那边给屋顶重新浇筑沥青,晚上继续给屋子做防潮措施。
等把顶上的隙缝全部用沥青浇筑完成,屋子里的防潮处理也弄好了,又接着和二叔林显他们一起处理那批鸭毛。
鸭毛清洗疏理看着是个很小不起眼的活,弄起来却十分繁琐繁复,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以往两个人不管多晚,十点半总能躺床上休息了,现在他十点半都还没回到家。
最晚的一次夜里十二点过了,才从加工厂那边沾着一身鸭毛和脏泥的回来。他这么辛苦,顾若想让他早睡会儿,就不想让他再接送她了,想自己每天早上坐公交车上下班。
孟添却在这事上很坚持,说他想挣钱,却没想过要因为挣钱忽视了她。顾若拿他没办法,只能尽量每天准时上下班以免耽误了他时间。而进入二月下旬,余暨就开始绵雨了。
对生意人和销售人来讲,他们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阴天或者晴天,却绝对不想看到雨天。
下雨天,工地上没办法进行上预制板封顶浇混泥土,二叔他们那清洗出来的一屋子鸭毛也没办法拿出来风干晾晒,只能摊在屋子里拿电风扇对着不停的吵大厦的生意也差了一大截。
顾若原来早班最差的一天也能开个四五千,一下雨,销售直接减半,昨天她只卖出一条功能型塑身裤。
以为已经很差了,没想到今天更加,站了一上午了,没一个顾客进店,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挂蛋了。
顾若从上班以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销售滑铁卢,人都快急死了,但急没用,哪怕她站到过道里,也没看到几个顾客逛的,几乎每个过道都是空荡荡的,大厦里只看到一个个柜台,穿工作服的柜员们。小霞和许美芝直接摆烂了,有空就各处串柜台,或者凑一块儿研究化妆手法,看顾若急得恨不得跑去大厦外面拉两个顾客进来买东西的架势,就劝她:“你要淡定点,咱们这行就这样,不开张吃蛋是常态,开张吃个半个月也是常态,习惯了就好了。”
“实在不行,你去和你们家老板娘和彩玲商量下,你们班次调换着来上,晚班的生意总要好点的。”
晚班的生意确实好一些,一直来晚班的人流量就比早班要大,不然之前营业员之间也不会出现那么大的销售分歧。
前几天兰芳也从省城那边抽空回来一趟和她谈过,说她要是想的话,彩玲愿意和她替换着上早晚班。
只是兰芳也把她为什么一直让彩玲上早晚班的情况说了。她只听着都觉得彩玲难。
她自己是受苦过来的,更能体会到人的艰难处,她更佩服彩玲有勇气当单亲妈妈,还把重病的婆婆接到身边照料,她哪里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去抢那个看起来很好的班次。
何况她和彩玲其实是正好互补的。
马上三月中旬就是电大的春招时间,前些天孟龙已经把她的那些书和试卷笔记都寄了过来,孟添也特地跑了趟电大,替她从他认识的一个老师那儿拿到一套去年的考试范围复习资料,她晚上下了班回去就在看,都不算陌生的内容,她感觉今年要是也这么考,她应该可以通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