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回了声,手又摸着她嘴唇擦了下。
“沾上什么了?”
他盯着人一副认真的神色,顾若信以为真,把衣架放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抬起沿着他擦的地方擦了下,没感觉到东西,她不由纳闷。“我刚才漱口了啊,是牙膏沫?”
顾若说着,就要去拿五斗柜上摆着的那面小镜子,却在这时被他一把拦腰抱住,捧着她脸含住嘴亲了囗。
“没沾上什么,只是我想你了。”
“若丫,你开心吗?”
他问着,又低头轻轻含了两下她唇瓣,“我有些开心。”孟添是真的开心,他从她随他踏上来余暨的火车那刻就在忐忑,忐忑她知道了他实际没有那么有钱会怎么样,忐忑他能不能给她很好的生活。来到余暨,他们说清楚她原谅了他,他却难受委屈她和自己挤在潮湿的小黑屋里,开始迫切的想要挣到钱。
现在他总算看到一点给她过上好日子的希望和苗头,让她从那间潮湿的屋子搬了出来。
“若丫,我会再快些,让你住上更好的房子。”“现在已经不错了啊。”
顾若回他一声。
他喝了不少酒,嘴里还有酒气,不过刚才出去送人的时候,他在洗碗池那边捧过水洗过一把脸漱过口,酒味不算重,也不难闻。顾若不喜欢酒气,总让她想到酗酒的顾良才,但对他身上这样浅淡的酒气却讨厌不起来,甚至被他醺得微醉的感觉,她捏着衣架没有推开他,只是在想到什么的时候,她抬眸看向了他。
“不用太着急,我们慢慢来。”
“其实有现在的环境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我也想挣到很多钱,但这个事我们也不能太着急,一步一步的来。”
“不管加工厂那边,还是工地,咱们还是先一步做好了,再做下一步,这样可能更稳妥一点,你也不用那么累。”
顾若没有创业过,但她这些年读书的时候也听到过不少,谁谁谁为了发财冒进出事的新闻,不说远了,孟添爸当年出事多少也有相关干系在里面,所以感觉到孟添给自己的压力,她就想给他提个醒,她抬起手摸了下他脸。“我不想你太累,累着自己,也不想你因为太着急做错决定,走错路,我们在一起,只要你好好的,就算继续住之前的屋也没关系,知道没有?”她说得直白,孟添又哪里听不明白,他眼眸颤动,心头更动容,对上她认真的眸子,良久,他伸手拉过她手亲了一口,“嗯,我知道了。”“你知道就好。”
顾若又笑了起来,随即她眼睛扫了眼屋子,“先前你和二叔说要添置东西的事我听到了,不过我觉得先不用那么着急。”“你先顾你加工厂那边,家里的东西添置,等晚一些我们都空一点了,手里也更宽裕了再添好的。”
“我先前不也和你说了嘛,等发工资了我先把缝纫机买了,咱们一步步来。”
她和他商量着,声音柔得和水似的,还软,孟添没有不应的。他抱着她,下巴抵着她发顶,几乎她说一声,他应一声。外面辜大姐用完洗澡间出来喊他们了,两个人才松开对方,开门出去。洗澡洗衣裳再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对面几间出租屋的灯包括赖大姐家的灯已经全部关掉了,只有老屋隔壁刚子趁着老婆上中班还没回来,还在各种换台放电视,不过隔了一间屋,再加上新屋窗户关掉后隔音效果比老屋好,影响不到什么。不过夫妻两也没立马睡,头一晚住新屋,多少有些激动的,虽然暂时没打算往屋里填添什么大件,但顾若已经琢磨着去扯布来给屋子做个漂亮的门帘,再搭在五斗柜上的桌布,一些小装饰,她都想一点点安排上。她想到,便忍不住和孟添说,孟添就搂着她听着。虽然怀孕的事还没确定下来,不能做什么,却并不妨碍他们摸摸碰碰。孟添一双大手粗糙,稍微用力点就会刮痛人甚至刮伤,却也是绝佳的抚慰。游走在她唇边,颈子,耳后………的时候都像在给人过电流。她不自禁软瘫在他身上。
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不知道谁先开始的,两人唇瓣一个磕碰便吻在了一起。
夫妻生活只能过一半,却意外的和谐。
第二天都有些不想起,但是想到他们还要挣钱来给新屋添置东西,天色将泛白的时候,还是都各自起来了。
加工厂合同签下来,就开始忙了,孟二叔把自己手里头收进来的那批鸭毛全部清洗完,摊在塑料薄膜上晾晒的时候,联系了他认识的那堆同行。听到他说愿意出比羽绒厂那边高两层的价格收购他们那批鸭毛的时候,那些人都同意把鸭毛卖给他。
只是有个问题,他们做的是长期生意,一直来他们都把收来的鸭毛粗疏后送到羽绒厂那边去的。
要是这批鸭毛他们不卖给羽绒厂那边了,羽绒厂恼火之下今后不收他们的鸭毛了怎么办?
他们常年走街串巷收鸭毛鹅毛,从最早的时候挑担收,变成现在骑着脚踩三轮各处转悠收,不管刮风下雨都没停过,一个人收的鸭毛不多,可十个人,一百个加起来就多起来。
到时候他们的小加工厂吃得下这么多货吗?收鸭毛老乡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鸭毛这个东西看上去不起眼,可当它论吨算的时候,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