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香气。“陛下可有话想与我谈谈?"绵苑率先问道。“什么话?"顾寒阙坐到她身旁,侧目反问。绵苑也不是擅长试探之人,索性就不拐弯抹角了,抿唇道:“你若要纳妃,必须跟我商量。”
他闻言,眉梢轻扬:“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小喜子把他身边事情报给她知道,他岂会不知。不过他没有主动提及,就看绵苑能不能沉住气。“你的回答是什么?"绵苑眨巴着一双圆眼,留心他的反应。然后发现这人,唇角微翘,好像心情不错。她不由拧起眉头,道:“我是认真的,你莫要不当回事,也不准敷衍我。”要是哪天突然一道圣旨下来,就弄出个什么妃子,金口玉言覆水难收,除了她谁都乐见其成。
“绵绵在乎这件事么?"顾寒阙问道。
“换做你你不在乎?"绵苑鼓起腮帮子。
他低声失笑:“你说得对,若你我易位,我绝不会允许你去找旁人。这样看来,我必须得答应你。”
见他俨然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她稍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果然利益需要靠自己争取的。
正这么想着,顾寒阙突然把手塞了过来,宽大的手掌硬是钻进她小小的柔软手心里,道:“若是我,还会把枕边人抓紧一些。”“嗯?”
绵苑低头看看两人相贴的手,又抬头望他,面露迟疑:“那你认为,我该如何抓紧?”
顾寒阙却像是吝于传授的夫子,淡淡回视她:“此事该你自己领悟。”绵苑领悟不了,她不是聪明孩子,也不想努力。把他的手推回去,慢吞吞道:“陛下,用膳吧。”再不吃就冷了呢。
顾寒阙倒没有多言其他,轻哼一声:“绵绵愚钝。”又道:“我目前没有纳妃的打算。”
“只是目前么?"绵苑歪了歪脑袋。
他面无表情道:“我不养无用之人,她们太吵。”什么样才是无用之人,绵苑想了想,她在宫里也是啥都不会。就连贴身侍女这一层身份都褪去了,伺候顾寒阙更衣的活移交给了公公。她在他眼中是无用之人么?还是说可以纾解他的私欲?身为嫔妃,就连生儿育女这一条都暂时搁置了…大抵绵苑有些心不在焉,用完膳,止雨捧着饭后茶奉上,她伸手没接稳,盛满热气腾腾茶水的青瓷盖碗就那么打翻了。“阿!”
绵苑下意识蹦了起来,然而太迟了,热茶泼出一半在她腿上,打湿了衣裙黏着皮肉烫她。
顾寒阙的反应也很快,连忙伸手抖落她的裙摆上的水珠。而止雨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娘娘!”“打凉水进来!"顾寒阙面色沉着。
止雨顾不上求饶,连滚带爬的往外去,不过还是外间听闻动静的采晴更快,小跑着端入一个铜盆。
顾寒阙直接把绵苑放在地上,用手掬起清凉的井水浇在烫伤处。顾不上脱去衣裳,先把温度降下来。
绵苑非常怕疼,阵阵灼痛,这会儿眼角都冒泪花了。顾寒阙用凉水泼了好一会儿,才一把抱起她,进入殿内解开腰带查看。雪堆玉砌的嫩白肌肤,触目惊心一片红,他眉间蹙起。好在热茶不是滚水,虽说烫人,但没有炉子里那么严重,否则能把皮肉都给烫熟烫皱了。
这会儿红通通一片,从表现看没有太过严重。铜雀匆匆进来请示,是否要请太医。
被顾寒阙拒绝了,他自己就是医师,而且绵苑伤在大腿上不便就医。只取来最好的烫伤膏,给她细细涂抹。
顾寒阙上药的动作很轻,绵苑见状,把泪水给憋了回去,没好意思哭鼻子。上完药,他随手放下纱帐,扭头道:“铜雀,把止雨带下去。”“陛下饶命!奴婢知罪!"止雨没抢上端水的活,一直跪在地上等候发落,脸色煞白。
绵苑闻言,连忙掀起纱帘探出脑袋,问道:“你想做什么?”顾寒阙冷着脸,不掩怒容,显然打算发落止雨。“是我自己走神了,才没接住茶杯。“绵苑生怕他端起皇帝的架子就对小宫女喊打喊杀,“过会儿就不疼了,并无大碍。”聪慧如顾寒阙,哪能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浅淡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只罚了止雨两个月月银。止雨陡然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她在宫里当值有几年了,但凡犯错,害得贵人们受伤,不死都要掉层皮。
绵苑连忙挥手让人退下。
人走了,她重新躺了回去,又感觉那股灼伤在折磨着她,好痛呜鸡……顾寒阙在床沿落座,俊美的容颜冷冰冰的,他生气了。不是在气绵苑,也没迁怒怪罪止雨一人,而是在气她烫伤这件事。“你下回若还心不在焉弄伤自己,我定然罚你。”“什么?”
绵苑一听见罚这个字眼,就眼皮一跳,感觉屁股要遭殃了。他怎么这样蛮不讲理?是她想受伤的吗?她又不是傻子!顾寒阙沉着脸看她:“你从头到脚都是属于我的,不许受伤。”绵苑难受着呢,“你少胡搅蛮缠,我自己能顾好自己。”她有点气呼呼的,扭过头去。
顾寒阙见状,俯身凑近,轻吹她烫伤的地方,道:“朕是认真的,这是命令。”
什么莫名其妙的命令,他还特意换了个自称!绵苑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伸手去推他的脸:“别靠太近,都要亲上来……刚抹了药膏的伤处不能覆盖衣物,他倒是衣冠整齐,反观她现在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