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被他气得半死,要和他离婚了,可她还是想抱抱他。“我知道我母亲一直身体都不太好,但如果陈素云不找上门来耀武扬威,她不会想不开的。“楚易则冷笑一声,笑他的母亲很傻,居然因为男人搞了婚外情就想不开地吞药。
蒋琦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结婚十九年,也许在这一个夜晚,她才真正地抵达他内心的深处,挖掘出他的秘密。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和她提及过这码事,他甚至没露出过分毫端倪让她生疑。
她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若不是楚易玲喝多了酒说秃噜嘴,他是打算瞒她一辈子的。
她这个做妻子的也真是可悲,真是失败,相濡以沫十九年,居然一丁点儿都不值得老混蛋信赖。
楚易则有意哄着她,挽留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讲一些往事,然后又暴露本性,威胁着和她说:“小乖,你不许再说胡话气我,否则我就把你拴在家里。”他的话音落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按照平时她的臭脾气,他说这种鬼话,她铁定是要骂他打他的。可她居然没反应。楚易则有些害怕,害怕她是绝望到了极致要和他离婚,所以都懒得理睬他的话。
他试探着起身,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一道泪痕。
楚易则用粗粝的指腹抹掉那滴泪,含在嘴里,一股又咸又涩的味道。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在她的唇畔印上一吻,才起身。清理干净,熄掉灯,把她抱在床上圈在自己怀里。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内,他觉得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眉眼,无论是小时候的她,十八岁的她,还是三十九岁的她,都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没有人能代替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闹累了,睡得很死,呼吸声很均匀。
楚易则听着那声音,勾了勾唇角,突然想到楚越霖刚出生的时候,他其实是有些恐惧和不安的。他没有一个好父亲,他也不知该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只能一步一步自己摸索着来。
相反,反而是年纪轻轻的蒋琦鸢撑起了他们这个有爱的家庭。她虽然也爱玩儿,主张对孩子放养,但该给的母爱一点儿也没缺到这两个孩子。她好像,天生就具备爱人的能力。
娶了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楚易则记得楚越霖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有天晚上他从公司出来,正好碰到蒋琦鸢带着楚越霖在客厅拿着逗猫棒逗嘻嘻玩儿。那时候,他们家还只有嘻嘻这一只猫,是她尊贵的陪嫁猫。
楚越霖叽叽喳喳地笑着,拍着手说:“爱嘻嘻一一哥一一哥一一”因为蒋琦鸢一直自称为嘻嘻的妈妈,所以嘻嘻自然是楚越霖的哥哥。蒋琦鸢便亲了亲乖儿子,问他还爱谁。楚越霖嘴巴甜甜地说:“爱妈一一妈“还有呢?”
“嗯,爱爸一一爸一一”
蒋琦鸢把他抱在怀里,颇为认真地说:“对,还要爱爸爸,像爱妈妈一样爱爸爸。当然,也可以爱爸爸多一点,反正妈妈比较大方,不会轻易计较这些的。”
楚易则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清晰地记得这种感觉,像是初雪过后推开房门洒在脸上的那一束阳光,温柔,恣意,又不灼人。楚易则收回心思,抬手温柔地摸了摸蒋琦鸢的头发,他不允许她离开他,不允许她和他离婚。
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不再那么管着她,让她放肆作,让她胡闹,让她为非作歹。哪怕是跟着蒋莉看腹肌秀也行,只要别把外面的男人带回家给他扣上一顶绿帽子就行。
楚易则起身,打开灯,抬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最下面一层取出黑色的毛绒皮革手铐,手铐泛着微光。
这东西是他们俩特意找人定制的,用的最舒服的材质,比领带和皮带还要温和,不会伤到肌肤。
他牵起蒋琦鸢的右手,她手上还戴着那个翡翠镯子。他把镯子取下扔在一边,然后将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想离婚,不可能,除非等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