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宵禁的规矩。”云胜男闻言心里一紧，忙追问：“然后呢？”赢情笑了笑道：“姜喜前辈也没有责罚她，好像还指导了她，今天一大早又把她叫过去了，说是有事。但有什么事她也不肯跟我讲，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云胜男默了片刻才轻轻点点头：“姜喜师姐待我们这些新人都很和善，想来也不会为难姬臻。或许是看她学得刻苦，想着帮她一把。”赢情话锋一转，又道：“后日就要去你的封地放纸鸢了，我要赶紧回去把我的纸鸢扎好。”
云胜男失笑询问：“你会么？你准备扎个什么样的纸鸢？”赢情俏皮地眨了眨眼：“保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看着赢情一蹦一跳地挥着手跑出了院子，云胜男的脸上不觉浮现出一抹浅笑。
想到自己的纸鸢还没有着落，她又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唔，她该扎个什么样的纸鸢呢？
这个问题在她夜里潜入禁宫的时候找到了答案。“这是凤凰？“云胜男看着姬徵在极薄的红色彩帛上描绘出的纸鸢图样，表情有些诧异。
据古书记载，凤凰鸿前，麟后，蛇首，鱼尾，龙纹，龟身，燕颔，鸡喙，骈翼。姬徵在帛纸上绘画出的图样，几乎与传说中的凤凰一模一样。姬徵轻轻笑了笑，将已经晾干墨迹的彩帛交给云胜男：“凤凰衔火，涅槃启虞。在虞朝，凤凰是最为吉祥的灵鸟。你按照我描绘的图样把它裁剪下来，再缝在竹骨之上，便可做好纸鸢了。”
云胜男小心翼翼地双手捧了彩帛，拿在手中来回打量了许久才忍不住叹道：“公子你真是心灵手巧，无所不能。”她简直想象不出，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姬徵。说着，她便拿起剪刀开始小心裁剪那张漂亮的彩帛，生怕会剪坏毫分。好在大殿两侧都点满了青铜灯盏，房中的光线充足柔和，倒是让她剪得更方便些。
不过一刻钟，云胜男便把那纸鸢剪下来了。随后她又按照姬徵教的法子，用结实的细线将几根细细的竹枝捆好，再用针线将那彩帛沿着边缘的框架缝了一圈。
“唔，你给我瞧瞧。"旁边正在看书的姬徵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对云胜男道。
云胜男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把还未缝完的纸鸢递给了姬徵。姬徵接过来看了一圈，指腹抚摸过那大小不一、疏密错落的针脚，转头看了云胜男一眼。
云胜男觉得有些尴尬，小声解释道：“我的女红活做得少，小时候就缝过手帕。”
那还是在幼儿园的劳动手工课上。
姬徵轻笑了一声，指着几处告诉她：“无妨，你再把这几个位置多缝一遍，结实些也不会轻易被风吹坏。”
云胜男点点头，把姬徵指点的位置又用针线细细地补了一遍。正忙活着，就看到玄乙从侧门进来，端着碗碧绿色的汤药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姬徵的案头，轻声嘱咐道：“公子，药好了，记得趁热喝。”云胜男离得不算远，顺着夜风吹来的方向嗅到了一缕极苦涩的味道，不觉抬头看了眼那用玉碗装着的巫药。
待玄乙退出了大殿，云胜男才关切地看向姬徵，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是身体不适么？”
虽然前几天来禁宫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在熬药的玄乙。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药是给姬徵准备的。
姬徵看了眼放在案头的那碗药，又默默地挪开了视线：“只是先天有些不足，冬春两季少不得要吃些巫药。”
云胜男离了半丈远都能闻到那汤药的苦涩，看向姬徵的表情越发同情了。她知道姬徵嗜甜，就连给他做的点心都要多放蜂蜜和饴糖，眼下这碗巫药这么苦，也不知他怎么喝得下去。
她偷偷观察了片刻，发现姬徵一直都在盯着手中的竹简，并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给案头那碗热气越来越少的巫药，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姬徵该不会是怕喝苦药，所以刻意拖延吧?云胜男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忍不住想笑。看来她无意中发现了无所不能的大祭司的秘密，姬徵居然会害怕喝苦药。此刻就连姬徵脸上那张雕琢得狰狞可怖的青玉面具，她都能品出了几分可爱的味道。
“咳咳，公子，你的药都要凉了。“云胜男缝完最后一针，见姬徵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