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站在自家门口,张玉兰就问了声:“你们走谁家?”
妇女挤出笑容:“嫂子,我是春梅。”
张玉兰就挺懵:“哪个春梅,你认识我吗?”
妇女有点尷尬,连忙道:“认识啊,我是周建雄的小女儿。”
张玉兰愣了下:“你是小舅家的梅子?”
妇女连连点头:“是啊嫂子,是我。”
张玉兰也有点尷尬,这事儿闹了,亲戚上门居然不认识,且好像在门口等了很久,连忙开门,把人让进屋,让到沙发上坐下,给泡了杯茶,陪著聊了几句,姜有信也回来了。
看到家里有人,还意外。
觉的妇女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准备打招呼。
妇女已经起身:“小哥我是春梅。”
姜有信愣了下,叫他小哥的不多,瞬间想起来,这不是小舅家的梅子嘛,快四十年没见了差点就没认出来,还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那时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一转眼过四十年了,物是人非啊!
姜有信招呼著重新坐下。
周春梅介绍了一下男人,他老公,是个西疆人。
姜有信问:“你们不是在西疆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春梅一脸的愁苦:“十月份就来了,这两年西疆也不好挣钱,老家还有一些地,大哥让我们回来包一些地种,但赵成旭不太会种地,还要钱置办东西,不好种。”
姜有信道:“地確实不好种。”
周春梅挤出点笑容:“三十多年没见,小哥比我还年轻了。”
姜有信呵呵道:“老了,年轻什么啊,也就今年才閒下来。”
周春梅羡慕道:“还是小哥和嫂子过的好,听说你们都去外国了。”
姜有信道:“都是儿子屁事情多,孩子上个学非要送到外面去,好不容易閒下来,还得去国外给人家当牛做马,哪有个清閒的时候。”
张玉兰洗了个果盘,也坐在一边。
偶尔才插上一两句。
周春梅年轻的时候去了西疆打工,在那边嫁了人安了家,姜爸都三十多年没见了,张玉兰当然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亲戚,但从来没见过。
聊了半个小时,敘完了家长里短。
姜有信才问了一下:“你们今天过来没啥事吧?”
周春梅一脸愁苦道:“听六哥说小哥家的农场招工,他让我们来问问小哥和嫂子,看能不能把我们招进去,在农场干活。”
姜有信道:“农场是姜寧的,我管不到他的事,他也不让我和你嫂子问农场的事,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吧,行不行的我也不敢保证。”
周春梅挤出丝笑脸:“小哥说行那肯定行。”
姜有信摇摇头,也不想多说什么。
拿了手机,就给儿子打电话。
姜寧接到电话,一听就知道亲戚在旁边。
当然是同意了,该给老爸面子的时候必须给。
回头就找老杨商量,这样子不行。
全是托关係的,別说他和老杨了,就是下面的职工都上躥下跳的,都想拉人进来,有的想把老婆给弄进来,有的把想兄弟姐妹或者亲戚弄进来,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就连王强都跑来找老杨,想把老婆从新城酒店调来农场。
还有那位被老杨赶走的表舅,也找其他表舅来说情。
“这样子不行。”
老杨忧心忡忡:“以前是没办法,刚建场那会不好招人,要照顾的亲戚也多,现在不一样了,可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放进来,现在的职工年龄普遍偏大,好多人干活都不行,得招点年轻的进来,把职工年龄优化一下,一些年龄大的岗位也要调整了。”
姜寧道:“该照的还是要照顾的,你那有几个要进来的?”
老头说:“五六个,都是以前的老朋友托关係,不太好拒绝。”
姜寧道:“我这一堆呢,估计得有几十个。”
老头比较头疼:“下面的职工呢,都有说情的,这口子可不能开,开了就堵不住,只要一个没照顾到,到时就会有人有怨气,骂不公平。”
姜寧点著头道:“那就谁都不要照顾。”
老杨道:“你大姨父和小姨父呢,都有亲戚想照顾。”
姜寧顿时头大,搓著脑门想半天,划定標准:“大姨父和小姨父一人给一个名额,要给定下標准,超过五十的不要,女人也不要。”
老杨点头:“女人確实不能要了,食堂的人太多了。”
姜寧又想甩锅:“你老人家辛苦一下吧,这点小事我就不操心了。”
老头勇於担当:“交给我吧,这也不是大事。”
姜寧就再没管,除了实在没法拒绝的那部分,但凡有人找到他这里,就给老杨推,让找老杨,老同志世事洞明,该照顾的就照顾,该推的就推。
场里的职工不好找姜寧,都去找老杨。
结果一个也不通融,本来职工私下都叫他杨老黑。
这下是更黑了。
姜寧有时觉的,老头马上就六十岁了。
还让老人家背这种黑锅有点不太厚道。
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