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看了看这个字：“我的名字，长这样？”姜菌茗点头：“对。”
阿夜：“那你的名字呢？菡茗，怎么写？”姜菌茗提笔，写下"菌茗"二字。
阿夜拈起那张字，看了又看：“这两个字，很好看。我想学。”姜菡茗看了看屋里的水漏，离晚饭还有点工夫，欣然道：“好，我教你。”屋子里慢慢弥散着墨香。
阿夜是最好的学生，专注、平静、有耐心，一笔一画慢慢跟着学，错了就从头再来，一点儿也不急躁。
相形之下，姜菡茗这个老师当得却不够完美，她在阿夜犯错的时候总是急于纠正。
“不是这样的，上面的草字头不要写太长，不然底下不好看。”“这里面是短短的小横，不是点！”
“看，又写长了！”
她语速越来越快，离得也越来越近。
织锦的料子在灯下泛出宝石一样的光泽，阿夜忽然觉得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视线，手上开始飘忽，原本应该写在里面的一横，拉到了外面。“哎呀错啦！"姜菡茗握住阿夜手里的笔，“看，写在里面，小小一横，不是点，也不能写出界。”
这个瞬间，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阿夜耳畔消失了。全身的血液向右手冲去，手背、手指……每一寸皮肤都分外清晰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
跟他的体温比，她的手微冷，像一块玉，但又那么滑，像一颗已经被含化了的糖，还那么轻软，像风中飘落的一片花瓣。她握着他的手，这个姿势让她整个人都贴在阿夜身上，她身上的香味和气息包围着他，隔绝了空气，阿夜忽然间无法呼吸。姜菌茗开始还在用心教，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分神。阿夜垂眸认真写字的模样和他平时的样子有些不同，在英挺之外多了一丝沉静气息。
他的眼睛眨得很快呢，睫毛长长的，眨动的时候，就像蝴蝶扇翅膀似的……她甚至想去碰一碰。
他的鼻子好挺，唇好红啊……脸也好红……两人握着的笔下，最后一横不止写出了界，还一直停顿在纸上，慢慢泅成一点漆黑的圆。
“咳咳咳咳咳…
苏妈妈像是突然患了喉疾，拼命咳嗽。
咳嗽声惊醒了两个人。
姜菡茗猛地松开手，阿夜也终于找回了呼吸，深深长吸了一口气，可怜的肺终于有一口气喘上来了。
“该去吃饭了，我饿了。"姜菌茗说。
“对，该去吃饭了，我也饿了。"阿夜也说。两个人同时起身走向门口。
姜菡茗在门槛的时候差点儿绊倒了一下，还好阿夜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姜菡茗。
“多、多谢。“姜菌茗生平头一回，跟阿夜客气起来。“不、不谢。"阿夜也是生平头一回学会了礼貌用语。苏妈妈看着这两人的背影”